第二百七十四章 没要过出诊费

衣慕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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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强忍着自己就要控制不住的绪,轻轻拉起了铘君的手“表哥,我们换个地方话。”

    两个人避开人群,来了一处隐秘之地,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一瞬间不知道该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铘君。

    经脉重组的感觉,已经不单单是用“痛”来形容了。上带着修为的人,随时可能被那种精神和**上双重的折磨而走火入魔,疯狂无状,最后走上毁灭的道路。水不知道铘君到底是因为什么支撑他的理智,扛过了比地狱烈火焚还要难过的一段时间。

    水哭,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份恩要如何的偿还,就算她从未要求铘君去为她承担什么。

    “你的这份恩,我要怎么还?”水知道自己脸上的妆面已经是要不得了,索也不绷着,任由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界对她下手的事是一回事儿,而铘君对她的恩,是另一码子事儿,无论在哪个世界,水只求活得问心无愧,与别人不牵不扯,不亏不欠。这样她事了拂衣去,才会走得干干净净,无牵无挂。

    可是现在,她能站在这里,能继续以妖王的份对着众妖发号施令,对着自己在乎与喜的欢笑,还能喘着气,全靠面前的人,那个她迄今为止也一直在怀疑的人。

    铘君在外人面前,总是那样爽朗潇洒,可是在上的时候,水见过他的另一面,水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与自己先前看见的,有所不同。她深知世间万物的复杂,一旦有了名为思考的东西,那么人仙妖魔,就注定会有黑暗的一面。

    “你在我上,加了最为沉重的东西……”

    听了水的话,铘君却是笑了笑道“你总是要自己抗下所有,可是总有一,你这的体会爆炸的。”

    “可与爆炸相比,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我终究是要走的,难道在我走之前,要让你遇上什么生死大劫然后我来化解吗?”

    铘君讪讪的笑了笑,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现在的他,很喜欢被水亏欠的感觉。

    在他的眼里,水虽然是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是想要看透她,又是何其的简单。让她亏欠自己,最好是用命亏欠,便是把她留在边最好的方法。

    铘君握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有时午夜梦回,他经常会梦见水坐在他神府的湖边,夜色正浓,四周如染上了浓重的墨,火一般的她坐在那回廊上,在一盏摇曳的红灯之下,凝视着同样凝视着她的自己,梦里,铘君看不见自己,他只能看见孤零零的水,水坐在那里,起先只是坐着,可是那夜实在是太黑了,黑的就连如火一般的水也照亮温暖不了。她忽然对着铘君甜甜一笑,慢慢的,被黑夜吞没,再也看不见踪影。

    最后,只留下那一盏血一般深红的宫灯,与灯下那的回廊一隅。

    铘君知道,水是他留不住的女人,她眼中的倔强与冷漠,昭告下一般诉着她不会被任何事捆绑,至少不会被他铘君捆绑。

    可是阿燎的事,让铘君看见了希望,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无从攻磕,原本的那些冷漠,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伪装,只要不辜负她,她就会顾及着旧,为你竭尽所能。

    “阿,我从……便是被我的族群唾弃的人,只有我的姑母和两个表兄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温度与光明,现在多了一个你,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

    水忽然堵住了他的嘴,她软嫩的手掌带着火的温度触碰到了他有些冰冷的唇,只是一瞬,铘君的心像是被电流打过了一般。

    “你终究是上的主神,代表着的是族的利益,而我是这凡间的妖精,若是有一你我不由己成列人,我希望你从未过会成为你障碍的话。”

    完,水放下了自己的手“你把疼痛渡到了自己上,我恳求你,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若是我渡不过去,便是我的劫数,现在阿燎已经是妖族少有的高手,你再也不必担心他,而我,终究也是要做我自己的事了……”

    “你的事……你是,要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去……”

    “不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水不敢和铘君实话,虽然知道了铘君曾经为自己所承担的一切,可是她隐隐觉得,铘君的心里,并不多希望她可以回去。

    若是铘君惦念着曾经与熳君的兄弟,那她非得让铘君知道,自己不是熳君,自己虽然愿意做他的妹妹,却绝对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主意,

    想要回到原来世界的心,就算是郭少丞,也改变不了。

    “表哥,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能毫无保留依靠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自己,能够这样一只依赖着你……前提是,我要与你,我想要依赖你……若我不,求你也不要做。”

    水抬起眼,虽然她的眼中依旧带着泪花,但是已经生出一层弄弄的笑意“今是阿燎的大子,我们这两个长辈,一定要好好的送他这一程,将来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看,可是今,我一定要好好看着阿燎坐上那个位置。”

    铘君点零头,他知道水的意思,一开始的时候,是他拜托水要好好的照看阿燎,同样的,他会帮助水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让她得意了解曾经的仇怨,可是,现在的他,就要食言了……他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边,生生世世……

    水回了烼长老原本的洞府,那里还留有她走之前留下的胭脂水粉,她对着镜子精心的为自己补妆,她不知为何双手一滞,手中的眉黛就这样掉落在了案几上摔成了两截儿。她看着那断开的眉黛与散落下来的粉末,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

    她的心中还在想着卮衍主神的话,卮衍主神铘君对她的心,她从来不知道。

    铘君,熳君母子三个,曾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如此种种,铘君已经把她看作是自己的亲人了吗……

    “亲”两个字是何其的沉重,要比坚固,比友牢靠。有的时候它平淡如水,没有的炽,友的温暖。可这种感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想要拔去,便是难上加难。

    她从未想过自己对阿燎会产生这样的感,也没想过铘君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灿然一笑,用手边的白手帕拂去案几上眉黛留下的粉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处,便是妖精的生命漫长,就算是省去了各种护肤美容的麻烦,也还是可以青常驻。

    现在已经是深冬,这礡凌山处南方,虽然称不得依旧温暖,却也绝不寒凉。水是生在北方的女儿,时候回到本家老宅,看着那绵延山脉的一片银装素裹,她就暗暗的想,以后每年都要回到那里去看大雪。

    当她的事业遭受了滑铁卢的时候,还守在老宅中的本家妹妹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姐姐,要回来看雪吗?”

    “雪啊……很想看看啊……”她看着手边的珠花,苦笑了一下。

    “想看有和难,我带你去啊!”就在水忍不住自怨自艾的时候,有一个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方才婉玉和我抱怨,你让她准备了一台大戏,可是没有按照约定的子表演,白瞎了她的心思呢!”

    来着正是多不见的隋万里,水听了他的话长叹了一声“我准备用在大年三十儿了。”

    “你们妖精也过大年三十吗?”隋万里的手揣在袖子里,很不见外的坐在了水的边“最近可还好?”

    “好!你呢!”

    “托你的福,因为你的‘啥都卖’赚的破满钵满,就连门派的伙食都好了起来,也不用都吃那清苦的野菜了。”隋万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连红柿那种贵价的蔬菜都有了,你神奇不神奇?”

    “红柿……也不是什么贵价的东西啊……”水觉得隋万里这夸大其词话不过脑子的子还是没有变“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求你。”

    着,水把自己的胳膊伸向了隋万里“帮我把把脉。”

    “哇偶!”隋万里拿出方才在外面随手顺过来的橘子,一边扒着橘子皮一边惊讶道“你这是和谁做了不干不净的事有喜了?”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水不紧不慢的骂了一句,也不想和他计较什么“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心脉,可曾受损?”

    “铁皮鬼鲛的毒应该是疏散了你心脉中原本的淤气,再也不必担心什么了。”话虽如此,可是隋万里还是在虚空唤出一条金色的丝带,那丝带如有了生命一般直接绑上了水的手腕,片刻之后,一直嚼着橘子的隋万里忽然放满了咀嚼的速度,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水。

    “你这是……”

    “嗯?”水不知道隋万里究竟是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是隋万里那一脸不好聊神色让她很是担忧“我……快死了?”

    “不至于,只是……半死不活倒是有可能……”隋万里叹了一口气“在回堂你受赡那次,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的心脉与往常我所认识的都不一样,仿佛并不是这个世界水土能滋养出来的,现在你的心脉仿佛重组一般,这样的与众不同,我一时之间也……”

    “那你我半死不活……”

    “这心脉极为强大,一般的人已经伤你不得,”着,隋万里收起了那金色的丝线,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李子咬了一口“但是你一旦受伤,怕是没人知道法子救你……你只能半死不活……”

    水心中暗想,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虽然只是魂穿到此,可是这魂魄与熳君的体渐融合,自然是会生出新的心脉,不过隋万里是个话向来不中听的人,她也就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冒了。

    “婉玉呢?”

    “被一群女神仙围着要她出新的胭脂水粉,我觉得没意思就过来看看你,听你失了护心鳞我也是担心,正好替你把把脉。不过我听梵谷,这护心鳞已经回到了你手上,我方才给你把脉也并未察觉护心鳞归位,怎么?你不把护心鳞重新放回自己的心口,准备埋进地下生出一树来吗?”

    水瞪了一眼满嘴胡袄的隋万里“长出来送你一枚要不要?”

    “要!”隋万里吃完李子又拿出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不定能入药呢!龙族和妖王力量相结合的护心鳞啊!傻子才不要!”

    “你们回堂好歹也是有脸有面的大门派,这零食是供不上你?”水很是嫌弃隋万里的寒酸样,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我的钱都去买了药材,我最近研究出一个新的医术,能把大饼脸变成尖脸,等过一段用这法子赚了钱,我请你大吃一顿,就当还了我经常在你这里蹭吃蹭喝!”隋万里憨憨一笑,的轻松无比。

    水知道隋万里的能耐,也不再与他计较。

    “还有一件事,”隋万里道“你现在自己出去开山立户,要不要大夫,我手下有几个徒弟,放不羁的实在是不适合呆在回堂,要不送到你那里,只给口饭吃就校”

    “你的徒弟自然精贵,我可用不起。”

    “这凡间,除了你这个谁也不忌惮的人,谁还能管得了他们?全当行行好怎么样?”隋万里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且你们火蟒族在医术上就是个渣渣,你不需要医生你的手下不需要吗?有备无患嘛!也算是帮帮我,毕竟我也从来没要过你的出诊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