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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余则成彻底暴露
刘华强回到跟徐寄鸿俩的小窝里。
徐寄鸿一下子扑了上来,她将小脑袋埋在刘华强的怀里,说:“想死我了!”
俩人新婚之后,除了买菜几乎是片刻都没有离开过。这次,一下子离开了几天,让徐寄鸿如隔八秋。
刘华强也是一样。对于何焯贤、何炳贤姐妹俩,他从一开始都没有打算睡。他只想跟徐寄鸿、吴忆梅在一起。当然,还有在重庆带孩子的武奎元。
至于如何能摆脱何氏姐妹。他有一个方案。至于行不行,还不知道。
刘华强也憋了几天,他将她搂着就要进房间。
“嘟嘟嘟!嘟嘟!”
刘华强、徐寄鸿俩人满怀的激情被这敲门声驱赶得一干二净。
刘华强打开门。
王千滚闪了进来。他说:“陆打电话来了。”看到徐寄鸿红着脸进到房间里,他压低声音说:“我给你俩定了四号包厢。”
刘华强愣了一会,想到陆琪一定是有重要的情报提供,便点了点头,说:“那你先走吧!”
王千滚走后,刘华强来到房间里,看到徐寄鸿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失望之情,说:“我去去就回来。顶多两三个小时。”
徐寄鸿脸上多少有点不高兴。她说:“你去见人家,别跟人家那样啊!”
刘华强一愣!因为他并没有将自己跟陆琪俩的事告诉过徐寄鸿,在洗浴中心包厢内跟陆琪会面时,他也特别小心,除了在房间里,基本不跟陆琪说话。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一些什么啊?”
“哼!王千滚压低声音跟你说话,不就是要防备我吗?你防备我的事不就是女人吗?你以为我学的那些东西是白学的啊!”
说着,徐寄鸿的情绪就低落下来了。过去,他俩没有在一起,刘华强怎么做,她都还不是太难过。自从俩人在一起之后,她倍感珍惜。
刘华强上前搂着她,说:“不会的!我心中只有你!”
徐寄鸿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挂着泪珠,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点了点头。泪珠一下子滚了出来。
刘华强掏出手帕帮徐寄鸿擦了擦,说:“在家里洗好澡,等着我。”
“嗯!”徐寄鸿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着刘华强离开,徐寄鸿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一般疼痛。她自己安慰自己:‘他这是工作,是没有办法的事。算了,别心里疼了。只当是多一个四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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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洗浴中心外围,刘华强正要进入一间房子。
“老余!”
刘华强站住了,不过,他没有回头。他蹲了下来,假装系鞋带!他再回头一看,吓了他一跳。这个男人眉心上有块疤。他立刻条件反射地想起来了;此人不就是七十六号二处中工科科长徐金根吗。他怎么在这里?他认出我来了。是否要立刻将他击毙?
这人确实是徐金根,他伸出双手,说:“老余,你别想着要击毙我。我是来投奔你的。我没有带武器。”
刘华强额头上渗出汗珠来了。自己被七十六号的科长认出来了,显然徐金根不是偶然认出来的,而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他既然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这附近会不会有敌人埋伏?他朝周围扫了一眼,看着徐金根向自己走来,他要试探一下,说:“你恐怕是搞错了吧?”
徐金根摆了摆手,说:“老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刘华强想到进去了反而容易干掉他,便朝他身上仔细看了看,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穿衣比较单薄,能看得出徐金根确实是没有带武器。他再朝周围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说:“进来吧!”
在关上门之后,俩人坐了下来。
刘华强就不必绕弯子了,因为一言不合,他就会杀了徐金根。他眼睛里带着疑问之色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这次被你们坑了。挨了几天打。还是胡均鹤处长念旧情,将我保了出来。”
刘华强很想打断徐金根的话,因为徐金根说“被你们坑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徐金根继续说:“我被七十六号开除了,我就想着来投奔你。”
刘华强很好奇,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惨笑,说:“我被关在七十六号的地牢里时,就在思考着,你一定跟芝竹堂国际洗浴中心有关系。不仅你出现在这里,你的手下王千滚也在这里出现过。这绝对不是偶然的。你不可能从大门进出。因而,我前几天就围着洗浴中心转了几圈。这时,我发现了公用电话线被人窃听过。我就更加确信洗浴中心是你的主要据点。”
刘华强问道:“你从哪儿发现公用电话被窃听过?”
徐金根微微摇了摇头,说:“南造云子和万里浪都是十足的蠢货!他俩只要听我的,或者是不将我抓起来,你现在肯定坐在七十六号审讯室里了。你可知道,我是拉电话线出身的。你那窃听的接头虽然做的很巧妙,但耐不住我是行家啊!后来,我又担任中工科科长,当然一看就明白了那是窃听的接口啊!”
刘华强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假如万里浪、南造云子相信了徐金根一次,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自己当汉奸是不可能的……要是不当汉奸要被杀死呢?
刘华强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呢?”
徐金根说:“老余,你百密一疏。我看到整个洗浴中心没有后门。这不可能!那就说明这一带有地道。我在从这条巷子仔细勘察,发现那天下雨时,这里有一米多宽的地方比别的地方干得快一点。再看看这座房子,就知道你是从这里进入洗浴中心的。”
谁会注意到地下干燥的情况?徐金根竟然从这么微小的异常中判断出来了。刘华强对徐金根有点好感了。不过,他怎么可能凭借人家这么一说就相信呢?他说:“你说来投奔我,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徐金根早有准备,他说:“老余,我要不是真心想投奔你,看到你进入洗浴中心之后,我去向胡均鹤汇报一下,他带着十几个人在这附近埋伏着,再派人进入洗浴中心赶一赶,老余,你能跑得掉吗?”
刘华强想了想,这个确实是很有说服力。不过,他还不放心。说:“说不定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说:“老余,其实,在七十六号里,你是最大的鱼,没有谁比你的这条鱼大!还放啥长线……钓谁?”
刘华强又觉得徐金根说的有道理。要是论威胁,在七十六号里,自己肯定比陈恭澍大得多。他还是不放心,说:“你是不是想通过我找到线索,将我的手下一网打尽呢?”
徐金根仍然是微微摇了摇头,说:“老余,只要将你抓起来。你说李武民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其他同伙商议怎么解救你。我们再跟踪李武民,不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了吗?”
刘华强脊背上的冷汗将衬衣都湿透了。他在心里暗暗庆幸,这个徐金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位要来投奔自己,否则,自己的一个小组会全部牺牲。他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李武民的?”
“我在大牢里就想明白了。李武民为何要带着门卫来指证我?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正经商人,谁愿意搅进七十六号的内斗中?就算他是很正直的人,也只会装聋作哑。再说,李武民有一手好枪法,从一个玻璃孔里打了两个灯泡。老余,这不都是你的杀手的特征呢?”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揭秘之后得到一种快感的笑容。
冷汗继续在刘华强的后背中渗出来。他问道:“你既然在大牢里就想明白了,那你为何没有招供呢?”
徐金根脸上的笑容又换成了惨笑。他说:“也许是你命不该绝吧!后来,他们竟然没有再打我,也没有说要枪毙我。直到最后胡均鹤将我保了出来。”
也就是说,在一念之间,自己差点死在这个徐金根的手里。
刘华强已经相信徐金根八成了。但还有两成也必须搞明白。他问道:“你说说来投奔我的理由。”
徐金根看着刘华强的脸,说:“我说没饭吃了,你相信吗?”
刘华强摇了摇头。
徐金根再说:“我说要想报复南造云子和万里浪呢?”
刘华强再次摇了摇头,说:“理由不充足!”
徐金根心理上基本放开了,因为他要说的话都说了,起码余则成不会马上处死自己了。他说:“你一定是以为我想投奔军统吧?”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你不是真心的?”刘华强对这个徐金根越来越有兴趣了。
徐金根摇了摇头,说:“我是想投奔工产党!”
刘华强惊讶得差点弹跳了起来!不过,一想到徐金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又慢慢落了下去。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此话怎讲?”
“虹桥镇爆炸案明显是工产党地下组织所为。所以,抓捕那个工产党的爆破手的事交给了我。后来,你们出手了。在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军统所为。我也一样,这是大脑中的固定思维。但是,在牢里,我开始冷静地思考,军统什么时候缺过药品?他们可以直接从国外进口啊!那你为何要帮工产党解围呢?只有一个可能,你是工产党!”
徐金根说的非常肯定!
刘华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自己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军统没有运输药品的任务。想到这里,冷汗从他脊背上流下去将裤腰带都湿透了。因为假如军统来查这件事的话,自己无法解释。因为军统内部没有下达过运输药品的任务!
刘华强在心里暗暗地庆幸!现在知道了这个漏洞,也许还会有弥补的空间。不过,他先要解决徐金根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信任度的问题。他问道:“你参加工产党的理由呢?”
徐金根知道这是自己在余则成面前最后一道关口了,他说:“我是中工科科长,我自然看了很多中工的资料。再说,我们处长、特工总部主任原来都是工产党,这样,我就对工产党特别好奇。最后,我发现胡处长、李主任现在对抓捕工产党组织也不是很上心。我就开始研究工产党。最后,我觉得将来只有工产党才能救中国。”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了!有来源、有过程、有结论。刘华强心里最后百分之二十的疑虑基本去掉了百分之十五。剩下的属于正常的范围,就算是徐寄鸿,他也没有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信任度。
刘华强说:“我相信你。不过,第一,我需要向上级汇报;第二,你最好还要给组织上报一个挖掘你的价值最大化的方案。”
徐金根早有准备,他说:“我可以潜伏到特工总部南京区站里去。”
刘华强看着徐金根,问道:“具体的方案呢?”
“我进入七十六号就是马啸天的小舅子拉进来的。现在,马啸天是南京区站的区长,他小舅子也过去了。我再去找他,应该可以进入到南京区站里。”
刘华强想到徐金根在七十六号没有什么恶劣的案底,马啸天用他的可能性很大。他说:“可以!你先回去休息两天。我两天之内安排人去找你。”
“是!从今以后,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徐金根跟兴奋。今日,他真正感觉自己开始做人了。而过去,他是汉奸!
刘华强站了起来,跟徐金根紧握右手,说:“你是交给党组织了!”
“不过,老余,我还要提醒你!七十六号在实施一个庞大的天网计划,目的就是要抓捕你。你最好最近离开一段时间。否则,还真的不好说。”徐金根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刘华强内心里再度震撼了!他问道:“你可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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