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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厅。
那边还有一些家长没有散去，围着徐老师在说话。
声音从远处传来，成了背景音。
林清月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这个男人也没向她表白过，她突然开口拒绝，显得怪怪的。
可若是让她还跟他像从前一样保持频繁的来往，她确实也做不到。
她抿了抿唇开口：“我去找徐老师了，燕先生请自便。”
她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燕肆年站在原地，绝美的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除了第二人格出现的那段时间，他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靠近，却无法靠近。
想离开，却舍不得离开。
就这么远远看着，竟然也满足了。
他黑长睫毛下的眸子，一片湛黑，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徐老师被一大群人围着，这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跟她说话：“徐老师好，我是京城钢琴协会的副会长，诚邀请你加入京城钢琴协会……”
徐老师简直云里雾里。
刚刚十几个家长给她塞银行卡，让她指点那些孩子弹钢琴。
十几个京城的同行给她递名片，说以后常联系。
钢琴大赛官方工作人员邀请她参加几个讲座和采访。
这会儿，京城钢琴协会的副会长竟然邀请她入会……
一茬一茬的事接连而来，徐老师毫无心理准备，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付。
而站在阴影中的顾芸，一口银牙都快被咬碎了。
这些荣誉，本来是属于她的……她的目标，就是加入京城钢琴协会……别看只是一个协会，实则是京城一个很有权威的官方组织，她一个大学钢琴教授的身份，都没资格加入……
徐老师自然是不清楚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她推辞道：“我再考虑考虑吧，呵呵，我的学生来找我了，我先告辞了，再见，再见！”
徐老师逃一样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林清月没忍住笑道：“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邀请老师加入钢琴协会？”
徐老师点头：“泉城好像也有什么钢琴协会，我几年前加入成了会员，跟没加入也没什么区别。”
林清月失笑，普通会员当然感受不到协会这个平台带来的便利。
但若是能从普通会员混成一个小小的干事什么的，获得的资源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她开口道：“徐老师想来京城发展吗？”
徐老师摇头：“我丈夫孩子都在泉城，家在泉城，怎么可能背井离乡来京城当北漂？”
泉城虽小，但是她的家，也是她一辈子不会离开的战场。
“那我建议徐老师在泉城钢琴协会里谋个职，不论职位大小，只要进入了钢琴协会内部，以后徐老师手上就会有资源。”林清月顿了顿道，“就比如说泉城本土的县级市级钢琴大赛，徐老师成为评委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这么一说，徐老师立马就想通了。
泉城室内的比赛，那些评委可不就都是从协会里举荐出来的么，那些人当一次评委，身价高涨，在圈子里说话都很有底气。
她虽是高中钢琴老师，其实水平不差，但一直局限在学校里，业内地位那和那些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林清月的话，像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好奇的问道：“清月同学，你怎么懂的比我还多？”
“为了参加这次比赛，我查过不少资料，所以知道一些。”
林清月确实是查了很多资料，再加上上辈子的一些见闻，自然是比徐老师了解更清楚。
两人聊着天，走到了附近一家西餐厅。
林清月获得第一名，非要做东请徐老师吃饭，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很是热络。
聊着聊着，林清月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蹙眉，左看右看没看到，但那道视线还在。
她只好使用系统赠送的千里眼，好吧，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包间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燕肆年。
这包间是玻璃隔断，里面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若不是林清月有千里眼技能，怕是根本就不可能猜到燕肆年坐在不远处的包间里。
她抬眸看去的那一瞬间，燕肆年的眼神没有移开，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燕肆年立马避开，扭头看向身侧的服务员：“不是说外面看不到里面吗？”
服务员点头：“这是高科技单向透视玻璃，外面大堂里的客人确实看不到里面……”
燕肆年郁闷了，他分明感觉到，林清月发现了他。
会不会显得他像是个偷窥狂？
他当机立断摸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国际音乐演奏厅附近西餐厅，限你十分钟内赶来。”
助理欲哭无泪：“燕总，您是不是忘了，您刚让我来y国办事……”
从y国坐火箭回去十分钟也到不了啊。
燕肆年：“……”
他挂了电话，给关津发消息，让他通知公司的人，谁离这里最近，谁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他不能给林清月他在跟踪她的错觉。
肆行集团正好有个高层带着老婆孩子在附近玩，收到消息，立马赶来了，只用了五分钟。
燕肆年已经点好了餐，淡淡的道：“坐在这里吃完这份牛排就可以走了。”
高层瑟瑟发抖，他完全不知道燕总在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让他吃完后，就把他开除吧……
他想问点什么，却发现燕肆年一直心不在焉。
他只好默默地含泪吃牛排，味道很好，可是他完全吞不下去。
这位高层还没吃完牛排，燕肆年就看到林清月站起身去结账，和徐老师准备离开。
他抿紧了唇，推开包间门就走了出去。
“阿清。”
他喊了一声。
林清月顿住脚步。
她虽然看到了他，但一直装作没看到。
她抬眉：“燕先生怎么在这里？”
“我和一个客户约在这里见面。”燕肆年淡定道，“你们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林清月默默地腹诽。
那位分明是肆行集团的高层，在燕肆年面前瑟瑟发抖，两人见面也没干啥，就是燕肆年盯着人家高层吃牛排……
她又不是个傻子，她怎么会不明白燕肆年这么做是为什么……
她就是想不通，他又不是嘟嘟，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