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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认为很有耐心地与那帮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打了近一个时辰，才装作很累的把十一人打晕了。天呐，以后打架，一定不要再这么作死了，身体不累心累啊。
那树荫下的人终于出来了。看样子，比大司命姐姐还要再大些？小牧喘着粗气。她是挺累的，把能用五分钟打完的战斗拖延了一个时辰。
“小妹妹，你撑了这么久，累不累？”
月光之下，看得出那人的面容，眼眸中透着血色，大概是个天生异色瞳？她简单的盘着头发，一身白衣，系着面纱，乍一看便知道这是个美人。
如果无视她狰狞的笑容的话。
那女子手上浮起一团蓝色的光，似乎和自己一样，是司水的？她忙站起来，化出一堆蓝蝶围在自己周围。光是对方的身高，便足够压死自己，自己还是谨慎点为妙。
这女子是阴阳家家水部的第一弟子，掌握着水部中所有的弟子的行动。她注意到这个站在树枝上的蓝发小丫头，便令身边的人下手。
而当她看到小丫头用的是水部的术法，她便开始回忆这个人是谁，却发现找遍记忆中的所有同龄的孩子，也没找到这个人。她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人的实力。
她看着这丫头十分滑稽地打了一个时辰，确定了她的实力很弱，这才出手，却发现丫头完全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小妹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牧皱眉。这个人，她见过。那天在阴阳家的室内星空之下，与一帮水部的弟子交谈的，被叫做大姐...水部的大姐，好像是叫...
“你是水部的第一弟子，凌姐姐？”小牧问道。
“原来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你用的是水部术法，我却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来的奸细？”凌冷着脸问。
小牧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她懒得开口，这位水部的大姐头过于自负，她不喜欢这人。身边的水蝶飞舞得飞快，竟绕出一道道蓝光。她知道对方的意思。
“看样子，你想与我打？”
小牧点头。
凌冷笑，抛出手上的光球。光球化作冰刃，猛地砸向小牧。
小牧没有躲开的打算，反而伸出单手挥出气刃，打碎了那尖的致命的冰。力度似乎不大，这个凌姐姐似乎也在试探我？小牧皱眉，躲开不断打来的各种光。
每一道光都可以致命，她再清楚不过。身边的蝶不断舞动，偶尔帮忙挡住来不及躲开的冰刃。
这人的攻击速度比自己快上好几倍。她想着，结出木部的手印。小司上回见自己很快适应了水木二系，便教给自己阴阳玉手印，现在倒是派上了不小的用处。
水与水到底只能相互抵消，木部的攻击多少好些。但不知为何，凌的表情瞬间难看了，竟在自己身边幻化出一条水龙。
操控幻化而成的动物需要不小的内力，所以小牧选择的是水蝶。水蝶的动作比较简单，只是拍动翅膀。若是水鸟，那么还要考虑关节的动作等...
她羽绒发觉面前一闪，有什么东西经过，自己却在下一秒凌空了。细细看去，凌身边环绕着那条龙，它正在飞快地游动。
凌的攻击一向以快著称。不论是做什么，她的原则都只有快。她既然决定要干掉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就绝不会收下留情。
当然，她不知道，这孩子能在大司命的攻击下坚持一上午。
速度不算武功，但速度快的阴阳术却是很强大的武功。水龙飞快地游动，小牧却只看得到眼前的景色不停地变化着，只感受得到身上的每一次狠狠的撞击。
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凌看着从空中落下的孩子。嗯，不到一刻钟。今天的速度挺快的，杀了她，这一届的水部也没有人能超过自己了。她这么想着，手中多出了一把冰刀。
“唔！！”
小牧咬着牙，强忍着咽下了那声已传到嘴边的呜咽，腹部有点冷冷的，好疼。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刀贯穿了？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凌一脸狰狞的微笑。
结束了？她想着。自己输了？就这样输了？
不甘的情绪在心中暴涨，腹部被刀贯穿，她就这样被凌举在半空。压力使得身体的痛楚翻了倍，但她却感觉得到自己下丹田中不停规律运转着的内力。直觉化作行动，她再次做出了那没有人知道的手印。
“喂，你疯了？这个手印没有丝毫意义啊。”凌皱着眉问。垂死挣扎，也好歹有点样子，这个手印她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过，她绝不信一个八岁孩子能自创一套手法。
但有时候，越是不科学，便越可能发生。当她感到身边的色调的变化时，小牧正微笑地看着她。她的眼神如一潭泛着微波的深水，一不小心，凌已陷入其中。
幻术？！她大惊，放开那孩子，却早已无法脱离。
凌是第一次感到水的可怕。她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海上的漩涡，漩涡中无法逃脱的她，还有在她上方的那个被她欺负的小丫头。丫头的腹部流淌着鲜血，染红了绿色的外衣。血一滴滴落在水中，她突然感到水中有些不对头。
慌忙往下看，她看到自己脚下游动着的那一头巨大的生物......
鲲？！这孩子居然能召唤这东西？！她连忙拼尽全力，勉强逃脱了漩涡，飞向空中，这才免了那举行生物的攻击。刚刚松了口气，她却突然十分不安。
脚下响起一阵巨大的咆哮声，那看似笨重的怪鱼竟从水中跃出，狠狠地撞击了她。她才刚刚腾空，还来不及稳下来，便一下子被撞了下去。
天呐，阴阳家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不知道！凌暗自想着，狠狠地受了那巨鲲的撞击，瞬间有肝肠寸断之感。她自小没受过苦，哪受得了这般折腾，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小牧用这一招到现在，也是耗尽了内力，加上腹部的伤口，落地的那一瞬，小牧便倒下了。
咦，好像听到了大司命姐姐的声音？她已经打完了吗？这样子被她看到...她一定又要生气了吧。
“小牧！小牧！你坚持一下！！”
果然是她。小牧微微扬起嘴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勉强张了张嘴：“姐姐......”
“别说话！乖。”
“我...厉害吗？”
自己在干什么啊...都快死了，居然问的是这个。她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不知为何，明明完全没有一丝力气，自己竟完全不害怕。
原来，大司命姐姐能给自己这么安全的感觉啊...
“嗯，小牧做的很好。小牧很厉害，是阴阳家用水用的最好的人。”
小牧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眯开眼，看到了那一抹赤色，赤色的手正在用内力帮自己止血。而另一只手则按着自己的背部，往自己的体内源源不断地灌入内力。
没用的...小牧想着，却发现说不出话。她只能使用别人的内力，却无法化为己有。最终，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便一歪头，睡了过去。
睡着了，蓉姐姐就会来救自己的吧......
在这一晚，阴阳家多出了一个叫牧的人，打败了水部的统领，那个叫凌的少女。
自此以后，阴阳家的战斗力猛地上涨了，因为那个叫牧的孩子能召唤出传说中的鲲。不过，那叫牧的孩子却一直躲在屋里不见人，水部的弟子仍然由凌管理。
大司命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恢复得极慢。她曾经也耗尽内力，花了一日多便没事了，而这孩子竟用了一周，才勉强能催动内力。
凌的那一刀直接导致小牧在床上躺了半年。那半年中，云中君偶尔会与小牧谈天，大司命经常帮她带糖，小司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变花给她看，倒也没有很无趣。阴阳术的练习在小牧卧床的第二周便开始了，大司命不得不惊叹这丫头的恢复力，刀口的恢复很快，几乎没有留疤。但内伤的回复却很慢，几乎没什么进度......
大司命和小司的任务不少，但她们必定会留下一个来保护小牧。小牧已不同于之前，现在的她有了水部第一弟子的称号，被盯上的可能性挺大的，特别是被前任的那个孩子。
半年，终于那么趟过去了。小牧刚起来不久，便立刻有了任务。阴阳家的任务多数是去除掉某个人，对于大司命而已很简单，对于小司而言也不难，但...不知道小牧怎么样？大司命想着，看了看小牧手上的竹简。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她叹了口气，说道。
小牧没有反对，对他而言，第一次是很重要的，她从未杀人，若出了以外，大司命在，也好有个照应。
出乎大司命意料的是，小牧的方法很简单，先把对方冻僵，再一个气刃下去结束对方的性命。小牧与大司命不一样，大司命喜欢虐杀，而小牧喜欢没有痛楚的杀人。
对此，大司命也松了口气。还好小牧下得了手，否则未来她在阴阳家会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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