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牧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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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蓉的身体一下子虚弱起来,如女娲的预料。船上的人倒还都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昏迷中的两人,不过给端木蓉的照顾之中添加了一份特殊:药材。但这份药材使用什么,连女娲都犯难了很久。端木蓉从小与百药为伍,不要说普通的药,即便是瀛洲带过来的仙药恐怕威力都得硬生生地削弱一半,而这一半削下去,仙药的作用与普通的药材也没什么差别了。但普通的药材对于端木蓉而言...连吃的必要都没有。

    怎么说?所谓医者救得了天下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原因其实是因为医者的抗药性太可怕?所谓普通人一个感冒一两副药下去一点事情都没了,而医者一个月的药灌下去恐怕还没有普通人一两天的效果好呢。端木蓉的状态并没有变差,只是一直保持着虚弱。女娲带着的药配合小司的续命或许起了一些作用,但内伤却没见得有些好转。女娲有些着急,不由得皱了眉。

    端木蓉的第二次浩劫据说是没有死,但本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据说是在床上躺了十来年,由小牧亲自照顾,很久后才康复。她清楚这一次端木蓉不会死,但这边的这位就不一定了。瀛洲的端木蓉是白泽一族的强者,有着无尽的生命和强大的内力支持。而这位...虽然现在的内力很强,但毕竟只是人类的身躯:即便要修炼成仙也还需要很多造化。这样的端木蓉能否承受那一次的内伤实在是个很不确定的未知数。

    女娲不是很喜欢未知数。虽然未知数使得整个世界变得有趣起来,但这些东西很容易坏了事情。她喜欢有把握,那种可以轻易地控制一切的感觉。每一次之前她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止任何纠结的未知数的出现:虽然很多时候这样的预防都显得有些鸡肋。端木蓉的身体被她在几天内强化了不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从这样的内伤之下存活下来。

    床上的两人已经昏迷了有三周左右了,亏得阴阳家的念力的喂粥才让两人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损伤。端木蓉和小牧在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连女娲都不清楚。瀛洲有一部分书籍是记录了这两人的情况的,但这些记载比起两人相遇的两千年历史实在是太少了,从文字之中也只能了解到只言片语:类似于两人是恋人,这一点被毫无疑问地记载下来。

    第三次的浩劫是因为四灵兽的进攻,端木蓉为了保护小牧挡下了致命一击,身体直接损伤,死亡。而小牧也因此暴怒:至于暴怒之后发生了什么,也只记载了“天崩地坏,如灭世之像”这几个字。而当女娲赶到之时,小牧的怒气已经完全释放完毕,她跪坐在天地之间,身边满是尸体:人的模样,动物的模样。而那时候的小牧看到自己,愣愣的笑了一会,随后举起自己的剑便在她的面前准备自杀:然后她阻止了小牧。

    小牧不能这么死,因为这么死她会无法进入轮回:即便塞进去,她也无法再与端木蓉相遇。女娲告诉她有机会能让她和端木蓉再次相见,问她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机会。那时候的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或许是因为她是女娲?随后,女娲便将小牧的灵魂分离开,原先她的另一位创生者的弑神的煞气被分散到两个灵魂之中,一个送去了一万年前的洪荒,另一个送去了她都不知道的三千年后的未来。

    她们两个注定会来到战国,因为小牧会在这边完成与端木蓉的重逢。

    女娲只知道这些,她不知道端木蓉是被怎么样的攻击打死的,也不知道小牧和端木蓉在那战斗之中是怎么落败,然后发生暴走的:她甚至不知道小牧那时候发动了煞气后的模样。她来迟了,一切都晚了:小牧毁灭了三座仙岛,只有瀛洲还能看。而据说这一切都是在她的一击之下完成的。

    很难想象,一个招式便毁灭了三座岛屿的力量。这个孩子继承了自己的灵力和强大,也继承了弑神的强大以及煞气,注定了她这一生一旦生气便能毁灭世界。想至此,女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或许自己还要感谢一下自己来晚了,她并没有自信能阻止小牧的暴走。

    明明自己是这边的地母神,真是狼狈呢。她摇摇头,看向天边。或许小牧本不该存在?所以她给小牧力量的同时夺取了她对感情的理解,这样才保证了小牧在大多数时候是平静的。而另一个分身:她赐予名字,玄,她有着强大的力量,她又无法控制那股煞气,注定了她或者是成王,或者是败寇。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结果自己却连她们的未来都没办法好好安排...真是没用。她默默地给自己下了定论,随后转过身,叹了口气。两人仍然在昏迷,端木蓉的伤势在缓缓地恢复。她想得到,她应该很痛。

    蜀山。

    墨归和燕儿学习巫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燕儿的天赋很不错,她很快被草原上的鹰神选中,附体了鹰。这和她的职位很相配,因为鹰可以将作为侦察兵或者刺客的她带到天空之中,保证她的安全。

    而自己却陷入了困境。墨归的天赋并不高,先不说其他,即便是虫蛇都看不上墨归的巫术。在这情况之下她还不能放松剑术的练习,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剑就挥不动了。小孩子记住事情很轻松,要忘掉,那可是比记住更加轻松的。她是墨家的头领,不允许忘掉这些。

    于是在这些之下,她的压力略有些大起来。生活开始有些弄得她疲惫不堪,巫术的训练也会有时候被耽搁,加上自己的师傅告诉自己和燕儿在一起要学一些轻功,最后...墨归将一切都搞砸了。她的巫术连借用周围的生物的力量都做不到,控制物体的起伏也是很勉强的事情,而蜀山的乐器:不管是笛子还是小鼓,她都没办法很好地驾驭。这便使得她的术法十分无力,竟然在班上已经算得上是拖后腿的了。

    好在蜀山的气氛总体较好,也没人在乎这拖后腿的问题:毕竟这边的孩子们大部分只是学习了巫术用来防身,而只有小部分可以进入蜀山的殿堂:类似于燕儿,她已经被蜀山预定了未来的席位,即便她并不能参与每一次的行动。

    这样的行动真的有些狼狈。墨归叹了口气。她有些想回到墨家,继续学习剑术,但若她的师傅知道她是因为学习上的挫折而反悔,回来练剑,肯定会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她不禁有些为难。当初自己到底是哪门子吃的空,跑来这边学习巫术?结果弄得这么狼狈...现在的自己只能勉强与物种交流,却没办法控制。这弄得她很头大,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无趣起来。

    但另一个孩子却丝毫不会那么想。她整日地听着她的鹰们的话语。鹰可以飞得很高,看得很远,它们的目光之中看到的东西远远比燕儿多,这些鹰没事便会跑来找燕儿聊天,而燕儿看起来很高兴,她会听着那些鹰说很久,以至于经常忽视了站在一旁如听天书的墨归,这也弄得墨归很不开心。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要学巫术而弄出来的,自己除了更努力之外别无他法啊...墨归叹了口气,低下头。她想睡一会,却知道自己并不能睡。自己若睡过去了,课程肯定会落下一大堆的,而燕儿总是一直游刃有余。天赋者...真的很羡慕啊。她再次叹气,伸手摸了摸额头,随后试着将自己桌上的竹制被子弄起来。

    却不料,杯子刚刚飞起,便被一声大喊给打断了:“小归,你在干嘛?出去玩吧!我们一起去...”

    啊,是燕儿。墨归忍着想站起来的冲动,眯了眼:“不了,燕儿。今天我要学习...我觉得我和你们落下了太多,我不能再放松了...”

    “墨归太死板了!你是墨归,又不是墨守成规!”燕儿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拉起墨归,随后墨归控制着的被子便掉落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她想挣脱去捡起杯子,但燕儿丝毫没有放手的前兆,甚至可以说那拉扯的力度是在有些大,连一直练剑的墨归都无法挣脱。

    巫术的提升吗?...墨归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默默地跟着燕儿走到了门口。竹制被子不能被长时间泡在水里...回去可能要换一个了,有点可惜...这个杯子可是上一次自己和燕儿一起去竹林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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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五日。

    恩,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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