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雪牧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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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的囚禁弄得端木蓉有些烦躁,若不是能偶尔听到小牧传来的一些模糊的音讯:即便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至少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至少小牧还活着,并且...偶尔她能从语气之中判断出她所说的是“等我来”之类的。若不是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联系着她和小牧,只怕她早就受不了这千年的囚禁了。即便端木蓉本身便很爱清净,但千年不与外人接触,唯一接触到的还都是仇人的感觉确实不好。

    而且,似乎青龙和白虎在她的附近设置了屏障,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的涌动,却丝毫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力是否有在增长。但小牧偶尔传来的讯息渐渐变得更加清晰,她清楚这是因为小牧的内力的增长。既然妹妹在努力,姐姐就不能偷懒:即便是在被囚禁之中。即便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内力的增长却还是有在好好修炼:毕竟整天睡觉很无聊,还不如找点时间做点事情,或许自己还有出去的机会:那孩子说了,等她来。

    她闭着眼缓缓地运转着体内的内力。虽然内力的运转并不能让她感觉到什么,但至少身体之中的气流的转动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她还存在于这个牢笼之中,并且在这之中呼吸着,还听得到有人叫她等着来救她的人:虽然她已经等待了一千年了。她并不知道这千年功夫因为自己的无聊而增加的内力有多少,但她很清楚地看得到自己不远处过来巡查的青龙白虎的惊讶的表情,以及不久前告诉自己将要被处死的事情。

    她并不怕死,因为她知道那一天必然会有人过来救她。方丈岛一向讲究光明磊落,她并不会被秘密处死,反而会在处死之前大张旗鼓地喊叫着,或许还会召集三个岛之中有兴趣看热闹的人:但这样必然更方便了行动,人群密集,很容易便能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她也做好了最差的准备,死。死前人总会有个奇怪的习惯,那便是缓缓地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是了,她原本便是为了救小牧来到这里的,但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要小牧救她。她在这边呆了很久,但想起来也并不久,因为小牧幼年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或许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太缓慢,所以当她发觉千年已经过去,记忆还停留在很久之前不愿回来。但也确实不要回来才好,活在记忆中,总比活在牢笼中要轻松很多,即便自己的这个牢笼几乎可以用金丝笼来形容:极佳的环境,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的不开心在周围种植了药材,屋子整个都是按着自己的风格布置。随即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死囚了,这样的布置不过是为了给死囚在临死前的心中增加一些安慰。

    是呢,对于青龙白虎而言,自己已经死了。她微微一笑。不只是对于青龙白虎而言...即便是对于她自己而言,她都并没有什么实感她还活着。原本,在很久以前,自己应该死了一次了,然后在千年之前那一次的重伤照理而言自己也是活不过来的,但她却还活着。实在是没什么实感...她叹了口气,嘴角却扬起一丝笑容。在这边死了,那边的自己也会死掉的呢。然后小牧没办法得救,大概也会死掉...这可不行,这样的大悲剧的结局她可不愿意接受。

    一周后自己会被处理掉,然而那一日小牧必然会到来:应该还会提前几天,或许自己在那之前便能和她说话了。方丈和蓬莱相距千里,小牧都能勉强将声音清晰地传送到自己这边,那么咫尺之间的距离大概轻而易举地便可以搞定了吧?好久没有清楚地听到小牧的声音了呢。一千年...原来说好的圆房结果居然被延迟了一千年,再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可笑。她微微笑起来,随后莫名觉到一阵难受。

    不但可笑,而且可悲。不过已经看得到尽头的路就请好好地走完吧。她想着,默默地吞下即将蔓延而出的泪水。这时候哭会让青龙白虎觉得自己是怕死。无法被理解的泪水就不要浪费,毕竟她可是冰山美人,一滴眼泪都很贵的。而她只为一个人流泪,那个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但真的见了面,自己真的会哭的吧?她细细想着这些东西,渐渐地却觉到自己的可笑。明明都没有见面,为何想得这么远?她见到自己后会说什么呢?这一千年的见闻?但她觉到这千年她过得并不快乐,怕是一直在逼着自己进步吧?她是神的孩子,亲生的,天赋异禀,千年功夫能超越万年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青龙白虎都是强烈的进攻类型,她一个人能抵抗?即便能...怕也是需要很久很久的战斗吧?

    罢了,那个孩子并不会做出什么很出格的事情:即便这一次她做了,自己也不会怪罪她,如果自己活下来了另当别论。这么想会不会被她讨厌?说自己婆婆妈妈的...但自己平时对别人可是惜字如金的呢...她猛然发觉自己陷入了这样奇怪的思考,赶紧打断了这些。她一向是喜欢发呆的,不过因为自己的气质偶尔会被说成在考虑严肃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单纯的发呆。

    “等着我哦?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刑场的分布是一个圆形的木制台子,上面是四方形的处刑台,我会在从左往右第二棵樱花树上静等着降落的时机,姐姐就好好等着我的落地,然后配合我逃跑吧!姐姐的声音一直很模糊,这个我没有告诉过你,很抱歉,但我不想要听不到这些,所以才没有说...不过,姐姐还活着就好了,姐姐,我们逃走后去隐居吧?要不一起去到处玩,不要到这边的岛屿上了,听说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洪荒的大陆,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只要我在,什么都答应你。她笑着回答,随后听到了十分惊喜的声音:“姐姐!我听得很清楚!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比较接近方丈岛?我还没有到,不过应该快了。那,姐姐,你出来之后就把身子给我,好不好?...唔,这么说有点奇怪,不过我是想要这么做很久了...”

    对啊,小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她微微一笑。千年时间,小牧也已经是很大的年龄了,和自己的年龄差已经越来越小。她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吧?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应该已经完全长开了吧?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回复时间似乎有些长了,赶紧说道:好啊,你救我出去,照着规矩我本该以身相许不是吗?

    “哈哈,什么以身相许啊,明明已经是结了婚了。”那边的声音似乎很开心,“但...姐姐,我现在并不习惯说话,再见面恐怕会有些尴尬...我是说,我会除了想你两个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口的,姐姐会生气吗?...唔,会的话,我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啊,还有!我在现实中是不会这么说话了的!”

    自然,这样子说话的你只需要留给我看就好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端木蓉这些话并没有让小牧听见。青龙白虎时常会过来加厚自己身边的结界,就是为了与自己的内力和功力成对比,以防止自己击破牢笼离去。然而小牧的声音却可以勉强穿过屏障,她的力量必然比自己强大很多。自己与小牧的差距或许会变大,但她很清楚小牧并不会用这方面的优势压制自己。那自己便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最重要的事情从未改变,那便是她和小牧就快可以见面了,即便这次见面可能是未来,也可能是生离死别。若是生离死别...她回忆起很久以前还是个孩子的小牧横扫瀛洲的场面,无奈地笑了笑。毕竟那可是小牧,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若自己再死一次,她恐怕是能把整个方丈岛掀翻:或许还要让青龙白虎断子绝孙?她又笑了。

    “咦?姐姐?刚才联系中断了?”

    她赶紧回神。千年时间,自己的发呆频率上升,连说这话都可能直接发呆起来,这可不行,招天谴的。“并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这一次的行动其实你并没有把握,对不对?”她缓缓地说道,“若失败了,可不能到处乱发泄你的怒火啊,至少不要伤及无辜...”

    “我可不能保证。为此,姐姐,你只能乖乖地被我救出来了。我失败了,可是你对不起天下苍生,不管我的事情啊。”玩笑一般的话传来,她有些无奈,却想到了小牧的表情。从语气之中听得出她很认真,并没有在开玩笑。她自然也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小牧绝对会把方丈岛给毁灭:现在的她不要说有这样的力量,直接在海底炸出一个大洞都不是什么问题。方丈并没有什么防御设施,最多也只是一些简陋的栏杆城墙:这些根本无法抵挡小牧的攻击。

    她虽然清楚自己不会很惨,但却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拖累小牧,千年无法使用的术法并不能保证在使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自己或许完全无法帮小牧的忙,到时候自己便是一个累赘。而且是能威胁到方丈岛的存亡的累赘。这么一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其实挺高的:不知道小牧和青龙白虎对阵会不会输掉?

    她早已知道不会的。没有什么能阻止那孩子做想做的事情,她知道,现在的小牧即便是当年的黑龙也不能说她能轻易地拿下她:或许会打的很吃力,到最后还输了。小牧的力量一向强大的不是人一般,所以并不需要太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哦,其实可以说她本来便不是人。

    她是神的孩子。端木蓉再一次笑了:“好的,姐姐就等着你救我出去,剩余的事情都出去再说吧?小牧,一千年没见,你长高了吧?嗯,好想看着你长大呢,不过我没有机会了。”

    她感觉到了小牧一瞬间暴露出来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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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一日。小学生们!快乐!

    唔,怎么说!六一考试!满满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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