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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走到摊前。”老爷爷，您这有什么树苗？”
“嘿，小伙子，我这儿有两株梨树苗，你看成不？”老头佝偻着背拿着两株小孩儿手腕粗细的树苗，有点急切的问道。
李山接过树苗，仔细看了看后问道：“老爷爷，你这梨树是什么品种的？”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山上的野梨树，没什么品种，不过，我保证味道绝对好！”老头说完，忐忑的看着李山。
“这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蓝色袄子，军绿色的塑料胶鞋上还沾着些泥巴，黑黄干瘦的脸上全是褶皱，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包含着焦虑和期冀。
李山其实对这两株野梨树没什么兴趣，他只是觉得这个老头这么大年纪还来摆摊，挺不容易的。他便又问道：“老人家贵姓？您老这两株梨树怎么卖？”
老头一听他有意买，立马喜道：“两株十五…，不，给俺十块钱就成。老头姓张”
李山道：“呵呵，张大爷，十五块就十五块吧，给！咦，大爷您这些都是兰草？”
张大爷笑道：“对，这些全是兰草，我孙子昨天在山上发现的，那小子运气好，本来他的学费还差了老多钱，谁想到他小子昨天上山割猪笼草，竟然发现了一小片兰草，我就想着今天能够买个好价钱，给他凑学费。“
李山又笑道：“那这些兰草怎么卖？”
张大爷道：“五块钱一苗。”
九二年，这个时候的兰草不值钱，还没有像日后那般被炒出天价，连花骨朵都没结出来的兰草，五块钱一苗已经不算便宜了。
李山道：“成，大爷您给数数一共有多少苗，我全要了。”他这算盘打得可精了。
现在的兰草这么便宜，这大爷摊位上的兰草全部加起来，不过也就二百来株，咱不贪心，就出一株好的，只要空间能够种出一株好的，咱就赚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一株好的也没出，就五块钱一株的价格，这些兰草放到以后卖也绝对不会赔。别人会担心兰草不好养，不过李山有山谷在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张大爷非常高兴的把这些兰草数完后，道：“小伙子整好是两百二十株，加上那两棵梨树苗，你给大爷一千块就成，这几株兰草的根子不是很好，只怕不好养活，就算大爷送给你了。”
李山在心里一算，笑了笑道：“大爷，要是给一千块您就亏了，这样吧，一千零五十，成不？”
张大爷笑道：“不，不，一千块够了够了，我孙子的学费够用了！”
“那我也不能白白占大爷您老的便宜啊，一千零三十，大爷您要是不依的话，这买卖我就不做了。”李山祥装怒道。
“别，别啊！我卖，我卖还不成吗？”见到李山要走，张大爷一下子急了。
李山又笑了：“呵呵，谢谢大爷您啊！”
“你这孩子谢我做什么？这要谢也该是大爷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把这些兰草给大爷买了，大爷还不知道上哪儿去给孙子凑学费呐。”
李山这就好奇了，“您孙子不是还有他爸妈照顾嘛？您这么大年纪了该享清福了！“
张大爷苦笑道：“老头子这辈子命不好，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儿媳妇儿也跟人跑了，就剩个孙子和我相依为命，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我孙子成绩顶好，在城里读高中，处处都得花钱，哎，难啊。”
李山没想到他一句话戳到老人家伤心处了，连忙道歉着：“那个，大爷对不起吖，我不是故意的……“
张大爷挥挥手表示没事，道：“没事儿，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我现在啊就盼着孙子能够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对于老人家朴实美好的愿望，李山感触颇深，要是他爸妈在的话会不会也......
他想了想，又问道：“大爷，你们那边山上还能找到兰草吗？”
张大爷道：“兰草娇贵，山上有是有，但是像这样成片成片的，老头子我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
想了一下，李山笑着说：“只要还有就成，这样，您老人家回去帮我找兰草，每半个月给我送到这花市上来一次，有多少我就要多少。价格上就这样，如果市价低于八块，我就出五块，如果市价高于五块，就按照市价算，您看如何？”
张大爷连连摆手：“孩子这如何使得，这你不就吃大亏了，再说这兰草又不能吃，种两株看看闻闻香还行，你种这么多干啥？再说这兰草过了四月份就不好养活了……“
李山眉开眼笑道：“大爷，您老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我种这些兰草自有我的用处，难不成我还能自个儿坑自个儿不成？”
张大爷皱眉道：“话说这么说，可……“
李山笑着从兜里拿了一千五百块钱出来，递给买树苗的张大爷道：“大爷，这里是一千五百块钱，您老赶紧收好，一千零三十块是付这次的梨树和兰草钱，剩下的四百七十块就当做是定金，您只管半个月以后的星期天把兰草给我带过来，到时候我给您结账，成不？”
张大爷拿着钱手都在颤，道：“小伙子，这可使不得，这兰草我按照你说的时候给你送过来，这定钱我不能收。“
李山道：“我姓李，叫做李山，木子李的李，大山的山，您老叫我小山就成。这定金钱您老人家就收下吧，实在不行的话，下次你拿花过来的时候，抵账总成了吧？”
张大爷笑了笑打趣道：“小山娃子，你就不怕我老头子拿了钱跑了？”
李山摇了摇头，才道：“您老人家一看就是个实诚人，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
张大爷哈哈笑道：“中，就凭小山你这句话，张老头子也得多给你挖点兰草出来！”
李山跟张大爷蹲在那里唠嗑了好一会儿，才骑着自行车，载着足足一口袋兰草离开，在城里转了又转。
半天后，李山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车子和树苗兰花全一股脑扔进空间里，然后到正街上拦了辆人力三轮车，坐车去了市重点中学附近一带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