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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禾一脸懵逼的接过袍子,低头掀了掀胸前的衣襟,抬头望向蓝璎珞。
“妹子……你是不是对廉耻二字,有什么误会?”
“姐姐这么穿,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蓝璎珞满头黑线,扶着额头,伸手指了指周围,“你自己看。”
夏雨禾下意识扭头。
只见两人周围,不知何时,竟然站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有戴着头巾的文族公子,有拿着锄子的老头,还有满脸横肉,手拿砍刀的中年屠夫……
这些人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往这边瞧。
人群中,甚至还有个手牵着孩子,正朝这里指指点点的中年妇人。
见夏雨禾的目光移了过来,所有人连忙回头转身,一本正经的该唠嗑唠嗑,该锄地的锄地,该杀猪的杀猪。
夏雨禾一脸萌态看着蓝璎珞小声问:“他们在看什么?”
小妮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抬头深深看着小狐狸,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蓝璎珞就这么直视了她半响,才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他们看的就是你身上的‘廉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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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露天蛋型广场四周,早已座无虚席,前来围观的吃瓜群众喧闹声此起彼伏。
“少城主与纪天,不是书院的师兄弟么,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哪?”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翻船怎么坠入爱河呢?”
“……”
“唉,莫不是一对好基友,毁在有痔疮?”
“少城主,我们看好你!”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勇敢上吧!”
三江集擂台上。
两人自然听不到底下的喧闹声。
纪天崩脸瞪着林文泰,努力保持着一言不合准备开打的模样。
林文泰被这货的眼神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听说这货在书院里,向来离经叛道,处事出人意料,他摸不准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若只是为纪文拖延时间,倒还好。
可倘若这厮不管不顾,真动起手来……
九重天文士与十重天文师间的差距,可不是短短一重那么简单。任何文技秘字,在真正的灵文面前,都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林文泰紧着心犹豫了片刻,才淡淡的道:“纪师弟,你我同属书院门下,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似乎并没有矛盾,需要用文决来解决问题吧?”
纪天瞪着眼张口便怼了过去:“没矛盾就不能文决啦?老子就是闲得慌,怎么着,咬我?”
他扭过身子朝林文泰拍了拍屁股。
林文泰狭长的眼缝眯起,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却不吭声,暗自忍了下来。
便在这时,纪天两只肥大的耳朵抖了抖,也不知听到了什么,脸上干瞪的双眼突然一翻,紧绷的姿态也是骤然松懈下来,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嘘了一声:
“仔细想想,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没事跟你文决干什么?真是闲得慌!散了散了!”
他说罢,居然朝林文泰挥了挥手,便扭过身一步步向擂台边走去。
林文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货,就这般翻身下了擂台,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腮帮子抽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
纪天才下擂台,瞧见纪文朝这边走了过来,笑着迎了上去。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互相击掌。
在擂台上的林文泰瞧见这幕,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嘲。
广场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因为纪天突然下台,早已嘘声四起,正准备散去。
哪知他们刚起身,擂台上,居然吭哧吭哧又上来了个人。
重点是……这人居然是爬上来的。
望着这一幕,所有刚起身的吃瓜群众,不觉停了下来,呆呆看着纪文,脑子全是问号。
“这人爬上去,想要干啥?”
这专为三江集修建的文擂,擂台高度为六尺(两米),自打建成以来,还从未有人用“爬”的方式,上过擂台。
但凡破开命宫,文力有成者,区区六尺高的擂台,哪个不是纵身一跃便上去了。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上台,就能让我放松紧惕么?”
望着爬上擂台,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纪文,林文泰摇了摇头,不屑的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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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席上,蓝璎珞在纪玄衣身边坐下,温婉的朝他点头一笑。
“纪叔叔好。”
夏雨禾则在小妮子另一侧坐下,美眸飘向擂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自那夜,神秘黑袍人突然降临带走纪文后,便顺手将小狐狸身上的血脉禁制也给解了。
纪玄衣瞧见蓝璎珞的笑容,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的光芒,亦是朝她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身边胖子,“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海郢城公主?”
胖子两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语道:“我压根就没见过她,哪里知道她是什么公主啊。”
纪玄衣眉头微微一皱,扭头向蓝璎珞看去。
便在这时,小妮子亦是向他看来,朝他又是一笑。
小妮子身具七窍玲珑心,兰心蕙质,瞬间就从纪玄衣的目光中察觉到他的疑惑。
当即,她微微贴近了与对方的距离,目光撇向擂台,朝他轻声道:“纪叔叔,您看……纪文哥哥对上林文泰,有多大的胜算呢?”
只一句话,便点明了一切。
纪玄衣当即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再看蓝璎珞的目光,不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
小妮子顿时微微羞涩的垂下脑袋,“纪叔叔,文决……马上就要开始了。”
纪玄衣摸着下巴,爽朗的哈哈一笑,旋即脸上的笑容也是缓缓敛去,“我对纪文,可是信心十足!”
他这番话,并未藏着掖着,而是光明正大的吐露出来。
贵宾席上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奇怪的是,不论是林默,还是林兰亭,甚至是林成耀林老太爷,脸上皆没有半分动容,只眸光深邃的望着场上静静对峙的两人。
这般姿态,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纪玄衣自是不以为意。
他深知那夜,那神秘黑袍人的本事。
纪文经对方调教半月,此刻对方让他回来参加文决,便足矣说明一切。
与其说他对纪文有信心,倒不如说是对黑袍人有信心。
多方或诧异,或无谓,或担心的形形色色的目光,在这一刻,全然聚焦到了擂台校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