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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小洛眼里，人间最美的自然是绘梨衣，但不可否认的是，林洛所处的燃烧的海也同样是极美的。
林洛运动鞋的鞋底下是流动着的红色岩浆，这些岩浆不断地被海水冷却然后凝固下沉，新的岩浆则冒涌出来。
而触碰岩浆的海水则不断地有气泡冒出，这些高温的气泡刚一离开岩浆表面就立刻被高压压回了液态，在这片高压的深海中，气泡往往要付出比常人……常气泡更多的努力才能挣扎地求存。
林洛时不时就能看到大片的磷虾们团簇着游过，这些像红色云朵般的磷虾群看着很美，单独的小磷虾样子通红，看上去竟像是某种餐桌上的熟虾。
这一次林小洛倒没有舔嘴，他对活的东西并没有食欲。
十几分钟后林洛和绘梨衣走到了擎天铜柱之下，在遥远的古代龙族们围绕着铜柱建立城市，这根竖着的擎天柱下同样有一座古城。
古城的一半沉入岩浆河，另一半则是废墟，废墟上有着数百米长的金属锁链，锁链上挂着千千万万个黑色风铃。
锁链在海流中起伏，风铃在海水中摇摆，构建出笼罩整座城市的炼金领域。
“龙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50万年前，当时世界树第一次发动言灵·世界，创造了龙族和人类。”林洛忽然开口说道：“那道言灵改变了全球的气候，直至今日地球南极和北极都覆盖着冰川。”
绘梨衣飘在林洛旁边，闻言点了点头：“嗯，这是龙族七的内容。”
“绘梨衣你知道吗？龙族的作者其实写了很多部书，而龙族大概是他写的最善良的一部书了。”
绘梨衣想了想：“路明非变成树也算吗？”
林洛点了点头：“可毕竟其他人都复活了。”
绘梨衣没觉得那是复活，她认真地说：“言灵·世界的权柄只是创造。”
林洛默认了，这也是他会来这个世界的原因。
只是说起世界树……
林洛想了想，觉得是时候坦白一些事情了。
“但起码人类和龙类可以再次团聚在世界树周围和平共处了……”林洛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说:“说起世界树，其实在我那边也有一棵世界树，绘梨衣你想听那棵世界树的事情吗？”
“想听。”绘梨衣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洛神情的细微变化。
林洛深吸一口气：“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绘梨衣：“？？？”
“我那边那棵世界树……她叫薇儿·伊萨斯菲尔。”
也不知是因为名字还是语气，绘梨衣忽然升起种不祥的预感。
“她可能是我老婆……”
绘梨衣：“！！！”
“之一。”
绘梨衣：“！！！！”
“只是说可能，可能！”看着绘梨衣的表情，林小洛赶紧开口，其实他知道可能这真的不只是可能……
“其实我只是有这份记忆而已……”林洛继续解释：“在我得到这个系统之前，我做了一个梦，并在梦里度过了一百年的时光……”
绘梨衣就沉默地盯着林洛。
“那一百年时光并没有改变我的思维和性格，就好像是很久远的单纯的记忆，或者说电脑里头纯粹储存的信息那样，我能感觉到我还是那个18岁的我，而非那个生活了一百多年然后突破为地阶的那个人。”
林洛观察着绘梨衣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但是我还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意识这东西是具有唯一性的……”
“所以也有可能是那位地阶的我自我封印变成了现在的我……”
绘梨衣忽然说：“能再讲讲那位薇儿吗？”
林洛愣了下。
“她的来历其实很复杂……她不像路明非他们是自然诞生的奇迹，薇儿是她名字的音译，在她所在的文明树精灵族里，薇儿是“树”的意思。”
“树精灵天生拥有心灵沟通能力，能使用魔法的力量，他们中的第一位s阶将心灵沟通网络和因果律链接到了一起，死去的树精灵将意识上传到这个网络，渐渐地就诞生出了薇儿。”
“她诞生之初的形态按划分属于是先天统合意识，天生拥有意识烙印的能力，刚一诞生就是s阶的存在。”
“我在系统商品里看过a阶的商品，s阶就是比a阶更强的吗？”绘梨衣问。
“嗯，s阶在划分上属于人阶高阶，”林洛接着说道：“先天统合意识是宇宙的奇迹，拥有成长为灵阶的潜力，后来她也真正地成为了灵阶的存在，并带领树精灵成为了三大宇宙级文明之一。”
绘梨衣有些沉默，她并不清楚宇宙级文明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想来肯定不是自己这样弱小的……
“你说的之一是什么？”绘梨衣忽然问。
林小洛心道不妙，来了，它终于来了……
“就是字面意思……绘梨衣你知道吗？对于星际社会来说一夫多妻是很正常的事情……”林洛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
绘梨衣面无表情。
林洛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边，想伸手摸头……
绘梨衣没有躲开。
林洛虚摸着绘梨衣的头，摸着摸着自己也有些沉浸进去了。
他忽然有些悲伤。
绘梨衣注意到了他的悲伤，于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眼神却暴露了。
林洛看着绘梨衣，沉默了好久后，轻声说道：
“其实地阶真的是一个很难让人想象的阶位，在那样的世界里连记忆情感思维都能轻易的改写，我想这也是我之所以封印自己的原因吧？”
……
列宁号破冰船的长度是134米，宽度则是20米，在18年前它像一枚导弹那样穿越了8000米的深海，精准地插在了高天原这座城市之中。
接着它成为了一座高八十米的身上满是肺螺的高大建筑，建筑的周围都是被反向震塌的建筑，它的面前还有一座鸟居，极其显眼。
林洛和绘梨衣没走多久就见到了那些肺螺。
“知道吗？肺螺其实是雌雄同体的，而且据说交配对象特别的多……”林洛看了看那些像大片铁锈一样的小东西，试图用蜗牛来证明些什么。
没错肺螺这东西听起来名字高大上，但其实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蜗牛，林洛在孤儿院那会一下雨这东西就能挂一墙，就是不知道为啥恁显眼也没见鸟把它们吃掉。
据说它们的肉还挺好吃啊……
陆蜗牛是雌雄同体的，也可以自体繁殖，不过它们倒更喜欢交配一些，并且一次前奏半小时持续5小时，至于频率更是能达到一路走一路啪的地步……
海蜗牛不是雌雄同体的，不过这里的海蜗牛毕竟是亚种，已经打破了fa情期的限制，早已达到了无时不啪并且是雌雄同体互交的地步。
“其实一夫多妻这种东西很常见的……”林小洛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不仅仅是动物和古代人，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国家允许一夫多妻啊，我印象里就有迪拜和泰国……”
“而且绘梨衣你知道吗？在个人武力的世界里一夫多妻甚至被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那里头的强者垄断着异性资源，而弱者就只能打光棍……”
在林洛从蜗牛说到人类说到一夫多妻时，绘梨衣就默默地看着林洛不吭声。
每当这时候林小洛就喜欢去摸她的头，有时候他也会想幸好这里的只是投影，不然说不定绘梨衣会被摸秃……
好吧估计是不会的，在服用了血统进阶药剂后，拥有b阶层次人类血统的绘梨衣早已经不是轻易就会被摸秃的女孩了。
想到这里林小洛就有些开心，觉得以后也可以这样摸就很舒服。
这小脑袋我可以摸一整年啊……
……
另一边，其实绘梨衣并没有真的生气。
因为她能感觉到，林洛说这些话时隐藏在嬉皮笑脸之下的犹豫和悲伤。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
他只是在犹豫，在不确定现在状态的自己是否要承担另一个状态的自己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林洛在谈到薇儿时的情绪是一种迟疑而非喜欢。
也许另一个状态的他是很喜欢她们的吧，
绘梨衣能确定是自己喜欢的是现在的林洛，她想那些女孩喜欢的应该会是那一位林洛吧。
可是如果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林洛……
绘梨衣感觉地阶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