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休书

潇湘非倾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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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离因为洛儿的关系被皇上惩罚了,这事在浩瀚王府传得很快,能传这事的非南宫明莫属了。

    早上的时候安氏去大房那里的时候方才得到这个消息,直气得她胃都疼了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大房二房三房在一起那可不就是一台戏了,何况她们又不止是三个人。

    至于南宫离,难得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歇息,早上的时候愣是懒在床上没有起来。

    昨天晚上疯得太厉害,摁着他的洛儿疼了又爱爱了又疼的,到了早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能爬起来。

    锦儿晴天早早的都在门外候着了,本想叫人但瞧着这紧闭的门便又没有开口叫。

    帐幔之内,二个人这一觉就是到了日上三杆。

    里面的二个人睡到日上三杆,这门口的二个奴婢也坐着小声的聊到日上三杆,直到远远的忽然瞧见安氏领着她的奴婢一起过来二个人方才忙站了起来。

    “要不要叫醒王妃?”锦儿不由询问晴天。

    晴天瞧了一眼还紧闭着的门寻思了一会后便伸手叩了门,在外面喊道:“王妃,三太太过来了。”

    房里的西洛与南宫离这时候实际上已经醒了,不过二个人都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

    难得二个人能这般一起睡到现在,醒来后二个人还在互相磨叽着亲昵着。

    乍一听到外面喊三房太太来了西洛本能的就坐了起来,推了推还躺着的南宫离说:“快起来了。”

    南宫离自然也没有再赖在床上,毕竟母亲就要来了。

    西洛利索的穿起来后便去把门给开了,晴天把水捧了进来侍候二个人洗漱,至于安氏这个时候就被锦儿拦在了外面了。

    主子还没有起床,说什么锦儿也得把她给拦着的。

    果然,在屋里西洛就听见安氏不满的声音有点高高的传了过来。

    “真是不相话,居然能睡么现在才起来。”

    安氏虽然气不顺也还是忍耐着在外面候着了,锦儿便趁机把她领到厅堂里坐着。

    等西洛与南宫离洗漱好过去遥时候安氏正板着脸在那里坐着,叶月与小桃则侍候在左右。

    乍见二个人终于过来了安氏气不爽的冷冷的道:“你们真是好得很呢,居然能睡到现在才起来。”

    西洛垂眸不语,南宫离淡声道:“母亲,何事。”

    安氏冷哼道:“你居然问我何时?”

    “我倒是要问一问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被皇上惩罚三个月不得外出闭门思过,我早说过不听母亲的你早完会被这个女人毁了。”

    南宫离心里叹气,道:“这不管洛儿的事情。”

    “你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安氏早就被自己的这个儿子气得很是无语了,如今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了,他这分明是一条筋的一头撞到南墙上不肯回头了。

    安氏人气得有一口气没有上来,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微微抚胸,小桃在一旁瞧见了忙帮她顺顺气。

    等顺过来这口气后安氏咬牙问句:“母亲现在只问你一句,为了这个女人你真的可以连自己的仕途也放弃么?”

    “母亲,我并没有放弃什么。”知道她在意自己的仕途,父亲穷其一生最终只落得被发配到边城的下场,而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荣耀,母亲是不会允许他放弃的。

    “没有放弃你就把这个女人给休了,不要为了她一而再的得罪了皇上。”安氏丝毫不放松的逼着他道。

    西洛垂眸不语,南宫离微微皱眉,道:“母亲,我也不会放弃洛儿的,请你不要逼我做不可能的事情。”

    洛儿闻言心里微微舒畅了些,安氏了然的道:“好,我明白了。”话落她腾的站了起来拂袖就走。

    小桃忙伸手扶着她的套着金戒指的手一起离去,叶月也低眉顺眼的一起走了。

    安氏走了,西洛不由得叹气。

    “洛儿,别叹气了,我们去吃饭。”南宫离拽过她说。

    “嗯。”洛儿应声,心里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安氏这般作为,她表示压力真的很大。

    可二个人不知道,安氏转了个身已经出了王府。

    儿子这般安氏也表示很伤心很生气,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皇上不说,还让这个女人算计起了皇上。

    皇上昨天在军营里所发生的事情她可是已经知道个详细,正是因为这般心里才又为儿子担心得要命,就怕君心难测,儿子这般得罪皇上,皇上心里会怀恨在心。

    现在安氏转身出了王府,是要进宫一趟,朝皇上求个情,求他千万不要记恨自己的儿子,一切都是那个狐媚的女人所搞出来的鬼,若是皇上要这个女人的命她都无所谓,只要儿子能平安无恙就好。

    安氏一声不响的出了王府,这点小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刻意朝浩瀚王来禀报。

    由于南宫离是被皇上禁在浩瀚王府里的,要求他闭门思过三个月,所以南宫离除了王府是哪里也不能去的,闲来无事他也只能陪着西洛在王府里待着。

    吃过喝过他便揽着西洛拐了个弯了几个弯,去了水上亭中去了。

    这个水上亭子到了夏日里周围都被许多彩色的丝带所围绕,风四周由水面上吹过来的时候便把这丝带只得随风摆扬。

    二个人走进这里由外面是很难瞧见他们的身影的,因为被彩带所遮挡了,但由里面朝外看却能把外面的景色瞧个一清二楚的。

    西洛一走进来就发现这里面已经被安放了一个长长的凉椅了,躺在上面完全可以吹着风乘着凉。

    而且,在这亭里还摆了一架琴。

    以前西洛也知道这王府里有这么个地方,不过这一直是南宫离的地盘,所以她平日里是没有朝这里移步过的,只是记得那时候五夫人初来乍到时他曾与楚公子在这里待过,远远的看着这里倒是一个清凉之地,旁人若想打扰远远的便能看见了。

    如今西洛亲自走进这里不由赞道:“小离离,这里真美,你是不是想给我弹一曲啊?”

    南宫离听言自当坐下来道:“是啊,所以你得给我跳个舞。”

    被禁在浩瀚王府里的三个月里,如果每天都能和她这般过着无拘的生活,他也是甘心的。

    西洛笑看着他优雅的转了个圈儿舞弄一姿道:“好啊!”

    琴声已经优扬响起,南宫离瞧着她低声笑笑,她可真是天生来勾引他的小妖女,常常让他忍不住爱了又爱疼了又疼。

    曲声刚响起几个音符西洛就微愣一下,似乎好久没有听过他的琴声了,再次听到依然是这个水调歌头。

    猛然一步跳到他的跟前笑着问他:“小离离,你这曲是从哪里学来的?”当初也曾有问过他,那时候他拽得不可一世,一句无可奉告便把她打发了,现在不同于往日了嘛,所以不由得再问了一次,相信他不会再无可奉告了吧。

    果然,听她这么一问他想了想便说了句:“捡来的。”

    “啊?”

    “以前在边城的时候捡来的,小册子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曲子,不过都太深澳,我就学会了这一首。”他这么解释,西洛表示无语了。

    心有不甘的又追问一句:“捡的谁的啊?”

    “我怎么会知道。”南宫离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西洛忙又说:“那个小册子还在么?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弄丢了。”

    西洛一脸失望,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有问题吗?”他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虽然丢的时候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只是一丁点,在他的心里实在不有留下任何悬念的。

    西洛轻叹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谈的这首水调歌头我怀疑是有一个和我同类的人也生活在这里,你现在居然说是捡来的,那就真的无迹可寻了,若是能找到这个丢了册子的人,说不定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来的了。”难得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生活在这里,心里本来是无限期待的,结果却又是大失所望!

    南宫离闻言眸子微闪,半响还是那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丢的。”

    西洛哼笑道:“算了,不想这事。”她现在有小离离就足够了,才不会去期待那未知的事情。

    “那就跳舞吧。”南宫离也哼笑说,拨动琴弦。

    “是,妾身献舞给爷瞧。”西洛故作娇媚的朝他勾魂一笑作了一福,南宫离嘴角含笑,腹下微热。

    这个小妖女天生是来勾他魂的,她这般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想要了。

    稳了稳心神,让自己专注起来。

    水亭中央,你抚琴来我跳舞,洛儿清了清嗓子,轻唱一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一池春水好风光,引得鸟语花又香。

    远远而望,美景随风飘扬,依稀瞧见她倩影乍现。

    五夫人的一双粉拳紧握在衣袖之中。

    闭门三月,非但不能让你有半刻的忧愁,反增添快乐无穷。

    西洛,究竟我哪里输与你了。

    竟让你,能把他魂魄全勾走。

    王爷,究竟她哪里好过我了。

    竟让你,不肯再回头看我一眼。

    你可知,多少人恨你怨你无边。

    为了她,你究竟要让多少人心怀怨念。

    刺耳的欢声笑语响起来,脚下呛踉而去。

    这般的欢乐是她所没有体会过的,只刺激得心一遍遍痛起,合着血由唇齿间猛然溢出,一个人狼狈奔去,让泪溢出。

    一曲过后的一双人儿已经双双快乐的搂抱在一起,在丝带的遮掩下彼此相拥而吻而依,情深依侬,世间万物已与他无关。

    相吻之间旋转至桌边,欲退却那一片衣物想要再亲热一番。

    “不许在这里胡来。”被亲吻得几乎要化作一汪春水的西洛立刻抬手握住这人要作乱的手。

    光天化日下,岂能容着他的性子再胡来。

    “那我们现在回去。”南宫离立刻就准备抱她回去。

    西洛无语,昨晚还在折腾个不休,现在又要折腾。

    想着他要在府上闭门三个月的,那里能由着他这般胡来,当下摇头拒绝,由着他的怀里像条小鱼似的滑了出来道:“我要听你抚琴。”

    “……”

    细碎的脚步声忽然就急匆匆的传了过来,由远而近。

    南宫离听得真切,抬步走了过去朝外而望,却见是晴天正朝这里跑了过来。

    人并未到亭下,只是远远停下而叫:“王妃。”

    西洛这时也已经走了过来应她道:“进来说话。”

    晴天便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南宫离作了一福后回话道:“王妃,刚刚明月来传过话,说三房太太出了王府,有人瞧见她是去了皇宫了。”

    “……”西洛与南宫离面面相觑一眼,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安氏竟然会去了宫里。

    她去宫里干什么?

    “嗯。”西洛轻应一句表示知道,晴天退下。

    南宫离神色微沉,眉宇间染上几分烦意。

    西洛抬眼瞧着他,很快走到他的身边道:“别担心,也许母亲只是担心你,想去皇上那里为你求个情呢。”

    若真是这般他倒不用担心了,怕只怕,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洛儿,伸手揽她在怀里叹声道:“洛儿。”

    “嗯。”洛儿轻声一声,同样在心里叹息。

    安氏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了,皇上与皇后也视她为眼中刺,现在这几个人若连成一体,真怕,防不胜防!

    安氏说到底是他的母亲,不同与他的那些夫人,就算她生了杀自己之心,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南宫离难道还能够治他母亲的罪不成!

    本来俩人刚刚还快活着,这一刻忽然就再也快活不起来。

    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安氏这进次宫,只怕是要为皇上所彻底利用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安氏被皇上封了皇婶,自认为皇上是看得起她的,所以便因着自己这个皇婶的身份进了宫求见皇上。

    皇上听她来求见又哪里会有不见的道理,立刻就很热情的把她请了进来。

    皇上面安氏的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亲切,安氏也因此觉得皇上其实是很不错的,所以就忙朝皇上求起了情。

    安氏说:“皇上,我儿那是个直性子,很多时候一头撞到南墙上都拐不过来弯,求皇上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千万不要与他计较。”

    皇上听言只是笑眯的看着她,一会又脸带愁色轻叹一声道:“朕又岂会不知道他,只不过是近些日来他被美色所惑,迷了心丢了魂罢了,朕不怪他犯的罪,只怕他长此以往而毁了自己也不自知,朕有心劝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不仅劝不住,最后还惹来他的怨恨,皇婶你是他的母亲,你说的话他多少总会听的。”

    安氏听言由概而发的轻叹道:“正如皇上所言,他已经被那妖女迷惑了心魂,又哪里肯听得进我的劝说。”

    “我这个当母亲的一生别无所求,只求他能一生平安,可现在这个女人一在的在他的耳边吹枕边风,我实在是害怕极了。”有多少男人从来都是毁在女人的手中了,她也万不希望自己儿子的一生就此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皇上微微又眯了眯眼轻叹说:“女人失去一个还会有更多,可皇婶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皇上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却也显得意味深长了。

    安氏也不是个笨的,立刻就听出了他这弦外之音,心里不由一惊,暗道皇上原来早就对西洛起了杀心,若真这般,这个女人也万不能长此留在她儿的身边。

    知道了皇上的心思后安氏也立刻陪着笑说:“皇上说得极是,离现在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

    “是啊,被迷了心窍,要不说红颜祸水呢。”皇上是笑非笑的,安氏陪着笑。

    安氏去了皇宫里一趟,临近晚上的时候回来了。

    安氏回来的时候就被东月在大门口截住了说:“三太太,王爷请您去一趟。”东月为了等她回来已经转悠多时了。

    安氏闻言也不说什么,既然儿子让他的丫头堵在这里截她,定然是已经得知了她去宫里的事情了。

    自打入了城以来,儿子的心思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也因着那个女人的原因对她冷淡了几分,现在难得儿子愿意亲自找她说话,他们的确也是应该好好的谈谈了。

    安氏很快就来到了儿子的面前,进来的时候南宫离正一个人静静和坐在厅堂里,闲闲的饮了一杯酒,从神情上来瞧,他依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安氏进来后东月就出去了,这里一时之间也只有他们母子俩人而已。

    南宫离坐着没有动,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母亲找过皇上了。”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安氏自然也不否认,平静的道:“对。”

    “说什么了。”南宫离依然淡淡的问,声音里又恢复了曾经的凉薄。

    “能说什么?你这般得罪皇上,我这个当母亲的还能害你不成?自然是要向皇上求请,让他原谅你,皇上已经答应了,明日会下旨让你上朝。”

    “这般说来母亲果然是为我好了。”南宫离淡淡的说,声音里却有着一丝的自嘲。

    安氏看不出儿子的心思,只是又说:“听母亲一言,别再为了一个女人而犯傻了,难不成你想步你父亲当年的后尘?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一切的来之不易,若不是皇上器重你,你以为我们家还有机会重返京城么?皇上看重你才会把我们全部赦免了,不然我们家世代都要居住在边城了。”过那种贫民的生活,子孙世代都要在边城守护,对抗霸道的西国,稍有不顺就又会人头不保,那种整天刀里来风里去的日子,没有人愿意过的,这个世上,谁不想荣华富贵呢。

    南宫离嘴角扯过一抹自嘲,母亲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官场上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二十多年来她生活在边城,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她自然不想失去这一切荣华富贵。

    自己的儿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她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皇婶,这身份要有多尊贵就有多尊贵。

    皇上向来是个人精,自然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所以他一开始就套牢住了安氏,让安氏一步步走进他所设下的圈套里,浩瀚王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这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万不会不在乎的,这也正是南宫离又无奈又难受的地方。

    官场中的事情和她说她不会懂,就算懂了她也不会相信。

    那人给了她一切尊荣,那是她这个儿子所给予不了的。

    无声的在心底轻叹一声,淡淡的道句:“母亲,我真的还是您的儿子么?”

    “你这是什么混帐话?”安氏的眸子里有丝恼意,自己这么的一心为他,他现在居然和自己说这种话,简直可恶透顶。

    南宫离轻哼般的冷笑,道:“我是怕,有一天我没有死在旁人的手中,反倒是死在自己的母亲手中。”

    “你以为母亲想要害你?”安氏没想到儿子竟然有这等想法,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气愤。

    她自然是没能理解南宫离话中的意思,他也没有多作解释,依然淡声道:“皇上似乎对你很好的样子,应该比我这个儿子对你还要好,至少,他能给你一切我所不能给予的,他可以随便赏赐你所想要的一切,而我,却不能,不是么!”

    安氏不知道儿子究竟想要与她说什么,而他亦不能直接与她说些什么。

    “在你的心里,对皇上信任是不是多过于我这个儿子呢。”南宫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听起来一直是那么的不疾不徐。

    “至少皇上不会做让我痛心的事情,而我生养的儿子,却一再的让我痛心失望。”安氏终于听出来了,儿子是在责怪她与皇上走得太近,拿皇上来牵制他。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又岂会愿意拿皇上来压他。

    何况,如果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没他这个儿子,又岂会跑到皇上的面前去与他求情。

    因为她的求情,皇上不是已经答应明日就下旨让他早朝了么,她这样做又有何不对的?

    心里纵然百般气他,但他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又岂会舍得害他,然而自己的一番好意在他瞧来竟然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刻意处处压制他般,安氏觉得心里有点寒。

    “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他的父亲通敌卖国,你居然为她一再的触怒龙颜,你这般做为要让天下人如何的看待你?为了皇上你也应该把这个女人请下堂,休弃了她,天下间的女人多得是,什么年轻貌美的没有?她现在虽然年轻貌美,但再过几年她便是黄花菜一棵,何况她在居然还不能生育,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留下她究竟是为何?你要置我们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何地?让你父亲九泉之时如何的安歇?!”

    安氏气愤之至,一番斥责也只是让南宫离冷冷的笑,只道一句:“我真是不明白,我要什么样的女人碍着谁了?南宫家就算没有我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会为南宫家传宗接代。”

    “我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就让你变得这般的顽固不化,你好自为之吧。”安氏与儿子根本就是话不投机,也不愿再多说,只气得拂袖就走。

    等到那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天,她儿也就不会这般执着了。

    一对母子不欢而散,南宫离一个人静静的又饮了一杯酒。

    入夜,洛神苑。

    南宫离在吃过沐浴过后便静坐在了床上,看上去是在发呆,眉宇间有着散不去的愁云,明显的是有了心事的。

    这样的南宫离洛儿是不曾见过的,也是让洛儿心疼的。

    闪身到他的身边环抱住他,让自己尽量变得轻松起来,笑眯着说:“小离离,什么人惹到你不开心了?和我说一说让我帮你出个主意。”

    南宫离微微回神,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叹道:“明天皇上可能会让我去早朝。”

    “喔?皇上还真是喜欢出尔反尔。”西洛笑盈着诽议这个讨厌的皇上。

    “小离离,你该不是在为这事烦心吧?”西洛又笑着取笑他,一双手也伸进了他的怀里。

    南宫离很快舒了口气,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道:“若是母亲得罪了你,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要与她计较太多。”

    “是,王爷。”西洛立刻大声的应下敬礼,做出一副唯命是从的狗腿样。

    始终是他的母亲,她自然知道轻重的。

    南宫离被她的狗腿样逗笑,伸手就由身后把她捞到怀里摁着吻起。

    帐幔落下,烦恼全抛掉。

    若爱,狠狠爱。

    一室涟漪,夜深人静。

    一阵吵闹,在夜深人静之时,洛神苑灭了的灯又被掌起。

    “王妃,王妃,出事了。”晴天又在深更半夜来叫门。

    刚刚入睡又被惊醒,西洛不清愿的含糊应声:“出什么事了?”

    “三夫人竟然与王府里的一个长工通奸,被大房太太那边的人逮了个正着,现在三房太太也在那里,就等王妃与王爷过去处置了。”

    西洛猛然一坐而起,暗中南宫离自然也是已经醒了过来了。

    西洛先跳下把灯给燃亮了,随之又立刻回来瞧了瞧南宫离,却见他还安然的睡在那里,没有动弹。

    “你没事吧?”西洛瞧不出他的反应,忙问了句,毕竟这事是关系到他的名声的。

    南宫离轻叹一声道:“你去打发了吧,送回娘家就是了。”

    西洛想了想点头,南宫离忽然就又说句:“拿笔墨来。”

    西洛听言也就去把笔墨找来,南宫离下了床坐在了桌边,提笔刷刷写起了休书。

    既然被逮着与人通奸了,那就只有被休的下场了,至于通奸的过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西洛拿着他写好的休书瞧了瞧,轻声道:“你休息吧,我去处理。”

    “嗯。”这般后南宫离又回床上睡觉去了,至于三夫人,他当然是瞧也懒得瞧了。

    西洛赶过去的时候三夫人与那长工已经被提到了厅堂里跪着了,而捉奸之人正是三房太太安氏,还有小桃、大房太太、明月,还有南宫明。

    西洛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瞟了一眼狼狈的跪在地上的三夫人和那视死如归的长工,这长工正是花园里的长工,长得倒是不错的,平日里也就是在花园里修剪花草的。

    “王爷呢?”乍见是西洛一个人过来的安氏立刻冷淡的问了句。

    “王爷说这点小事交给本王妃处置便可了,三更半夜的王爷睡得正香,也不想被人打扰清梦。”西洛轻描淡写的说,三夫人脸色一阵煞白,就是三房太太安氏脸色也微微变色。

    这样重大的事情竟然让西洛处置,由此也不难看出王爷对她的信任,这也表示着她在王爷心里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代表着王爷。

    西洛直接转身那长工道句:“你与三夫人通奸了。”这话当然是肯定的了,被这么多人逮着,能有假么,先不管过程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就是三夫人与男人通奸被抓了。

    那长工自然是立刻承认了,一边叩头一边又为自己脱罪道:“奴才该死,三夫人要勾引奴才,奴才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求王爷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才再不敢了。”

    三夫人听言怒极,对这奴才冷戾而道:“就凭你一个奴才也想我勾引你?你配么?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狗罢了。”话毕又狠狠的盯上南宫明。

    明月这时便忽然开口道:“王妃,三夫人与这个长工通奸,我们都可以做证,我们都瞧见了三夫人私会长工在小树林里。”

    西洛点头,看向三夫人道:“三夫人,这么多人为你作证,你还想狡辩么?”

    “王爷的休书已经写下,本王妃心善,也不想再责罚你什么了,拿着休书回去吧。”话毕手里的休书便扔在了三夫人的面前去了。

    明月闻言不由道:“王妃,三夫人与人通奸,太辱王爷的名誉了,也太便宜她了。”

    “喔,那你说当如何?”西洛挑眉看向她询问。

    “王妃,以奴婢之见,就仗责她五十大板,尔后再抬回她娘家好了。”

    “好,那就依你的意思,来人,拖三夫人下去仗责五十大板,连夜送回她的娘家。”

    “这与三夫人通奸的奴才交给宗人府查办。”西洛扬声下了命令。

    早就候着的二个粗壮婆子立刻上来,三夫人大怒,刚想再说话的时候明月又猛然拿出一帕子就塞住了她的嘴巴。

    三夫人当时就被拖出去行起了仗责,西洛便道:“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本来在大家瞧来挺严重的事情到了她这里竟然是三二下就解决了,而且对于解决这种事情她手到擒来。

    几房太太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味来,还是南宫明连忙说:“走吧走吧,都回去歇着吧。”这般一来在场的人也都散了去,一场通奸之罪就这样解决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大家还瞧见这三夫人被打得只能哼哼,由于嘴巴被堵住了她连大叫都喊不出来手脚被婆子们死死的摁着,当真就是岸板上的鱼肉了。

    至于南宫明,连多瞧一眼都不曾,落得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她自找的。

    对这薄情的男人三夫人气恨得咬牙切齿,由于嘴巴被堵住,想指证他是自己的奸夫都是口不能言。

    所有的人都朝外走了去,西洛这时忽然就对也准备走的明月淡声道句:“明月,你等下再走。”

    明月听言心里微微一怔,脚步也立刻停了下来。

    “你们也都下去。”西洛朝晴儿锦儿锦儿青霞几个丫头递了个眼色。

    三个丫头自然是立刻退去,顺便哄走了侍候在门外的丫头,明月瞧这阵势心里不由得发毛,隐约觉得王妃是有事要和她说了。

    “说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西洛淡声问句。

    怎么就这么巧?三夫人与长工通奸,竟然让大房三房一起逮了个正着。

    明月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当下也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奴婢并非有意欺瞒王妃,只是那三夫人实在过分得厉害,奴婢别无它法,只好出此下策。”

    西洛淡声道:“过分?她如何个过分了?”

    明月微微咬唇娓娓道来:“王妃明察,大少爷这人向来风流倜傥,整个王府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奴婢暗地里对他心情情意,而三夫人对大少爷早就心生情愫,一直想要引诱,大少爷纵然再不要脸也不敢去勾搭王爷的夫人,后来奴婢过去给他当了姨娘后三夫人却把奴婢暗恼在心,想了法子让她的奴婢去勾引大少爷,现在她的奴婢成了大少爷身边的姨娘,实际上也是为了监视大少爷的举动,这也是当初大少爷死活不肯要这个姨娘的原因,大少爷心里有气,想要报复这三夫人,才会想了个法子收买了长工,三夫人一直都对大少爷心存爱慕,大少爷就故意假装与她好,趁着夜黑约三夫人出来相会,实际上是那长工早就候在那里了,大房太太和枊姐姐出现在那里自然是大少爷早就请求过他母亲帮助他摆脱三夫人,而大房太太又刻意请三房太太过去一起捉奸,三房太太听说三夫人和长工私通自然是立刻前往的,在这么多的人证面前三夫人自然是抵赖不了,但奴婢又怕她会当众说出她要私会的是大少爷,怕她临去前拉着大少爷来垫背才会刻意不让她开口说话,一切还请王妃明察。”

    明月丫送这一席话也是半真半假的,而且休了三夫人对王妃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她自然也是乐意的。

    这番话听起来倒也是天衣无缝,西洛微微沉吟片刻也就点头道:“嗯,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是,奴婢先告退,明日再给王妃请安。”

    明月福身退下,西洛也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这王府里虽然又少了一个夫人,但心里却真的没有半点的轻松,这三夫人的存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反倒有些人的存在,像个毒刺似的,怎么也拨不掉。

    西洛回去的时候南宫离人还在醒着,好不容易等着西洛回来了他还有点不满的说:“怎么这么久啊!”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爬上床的西洛又搂在了怀里。

    西洛轻叹一声道:“你又被戴了绿帽子。”就算他不介意,她也心疼啊!

    南宫离轻哼道:“怎么一回事?”

    西洛睡在他的身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自然是按着明月的原话来讲的。

    说到最后西洛忍不住诽议那南宫明几句:“你这个大哥,我瞧他就不是好东西,上次在你的军营里,他一定是认出了我是谁,刻意整治我,让我在厨房里烧了半天的柴火。”想起这事西洛就来气,居然被这个小人给整了,向来都只有她整别人的事情,现在栽到这么个不要脸的小人手里,实有不甘。

    南宫离闻言轻声笑起,道:“那我帮你整回来?”

    “还是不要了,他是你大哥,你若是出手整他,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你,何况,他也是明月那丫头的夫君。”一想到他又是明月那丫头所依附的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下得了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厮若没有好日子过,那明月这辈子也得跟着受苦,明月也不容易,为了她,且忍他一回。

    只希望这厮还能有点人性,好好对待明月。

    不过,瞧着明月这丫头这般为这男人着想,想来这男人对明月也应该不会差的。

    南宫离瞧着她有点纠结又有点无奈的模样,轻声笑起,搂着她道:“睡吧,什么也别想了。”府里又少了一个夫人了,南宫离的心里是高兴的,至少比西洛现在的心情要高兴。

    西洛觉得有没有三夫人其实都无所谓了,但南宫离是觉得少了一个人便离她的愿望又近一步了。

    他承诺过要给她一份这样的爱情,不管这些女人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他都高兴。

    一夜好梦,此时,浩瀚王府果然来了旨意,宫里的太监来传南宫离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