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嫁祸

潇湘非倾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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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之外看热闹的不少,但这般无理的取闹,只靠着自己的发奴婢一张嘴巴就赖上了西洛,南宫离定然是不依的。

    而且,以他那凉薄的性子,又没有心思与这些人胡搅蛮缠,加上看热闹的又多,夏统领不肯走人,夏夫人又嚎哭起来,直嚷没有王法了,原本与自己没有半点干系的事情却平空就被卷了进来,南宫离心里头是万分不悦的,只对自己府里的侍卫吩咐下去:“把这些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给本王赶得远远的,王府千步之外不准踏足。”这男人一旦霸道起来也是不讲丝毫情面的。

    南宫离又说:“夏统领,做好准备,你要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代价。”眸子里的寒气与杀气令夏统领为之一震。谁都知道,不管浩瀚王这个人在战场上如何杀戮,他从来不轻易对自己王朝的人开杀戒,可刚刚,他明显有了杀意。

    得到命令的侍卫立刻拿着长剑前来赶人,南宫离侧拂袖而去,连同站在一旁的西洛拉了进去。

    像这种本就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本就不该参与进去,说清楚就好了。

    但是,一想到这个在背后作怪的人西洛就来气了。

    而且,若就此罢休,岂不是要白白便宜了那背后之人。

    南宫离或许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可西洛却不能不想。

    凝香所言定然不会是虚的,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又岂敢随便栽赃她,而昨晚那杀夏轻鸿之人也定然是真的,凝香都言难以分辩其声音的男音女音,但却指明她身形和自己似的娇小,这明显的就是一个女人。

    提到女人西洛总会第一时间把这人往五夫人的身上去联想,只觉得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份本事。

    整个王府里,只有她会武功,轻功又好,可以来无踪影,这样的她潜出王府之外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刻意杀了夏轻鸿,又刻意让凝香这个奴婢听见她和夏轻鸿的对话,扬言是王妃派来杀她的,再刻意把凝香打晕过去,让凝香以为是她也原是想杀自己灭口,不过是她佼幸活下来了。

    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将矛头指向自己。

    心里纵然明白,可苦无没有任何线索,也不能将她如何!

    被南宫离带着匆匆往回走,西洛瞧他又冷冰的脸微微顿步道:“王爷,这事你不觉得有古怪吗?”

    “喔?”南宫离停步看她。

    西洛想了想,说:“我并没有派任何人去杀夏轻鸿。”

    “我明白。”南宫离以为她怕自己怀疑她什么,立刻表态。

    西洛又说:“但凝香却说看见有个身影似我的人前去,但却分辨不出她的声音是男是女,我推测她应该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声音,迷惑惟一的证人凝香,这就表明了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个女子。”

    乍听西洛说起了这事南宫离神色也正了正,点头道:“嗯。”

    西洛笑笑,又说:“她刻意在杀夏轻鸿时说是受我指示,她的目的不过是刻意让凝香听到她的话,她一开始就打算留下凝香的命,让她来指证我是凶手,就算她一个人的指证不足以说服什么,但也足够让人猜疑了。”

    西洛眸子微闪,声音里带着几许无奈的说:“究竟是谁,想要毁我呢?”

    南宫离瞧着她,伸手揽过她的肩道:“这件事情,交给我来查吧。”

    西洛想了想点头说:“我猜,这次的事件和上一次杀西美的是同一个人。”

    “……”

    西洛又说:“她们,都是被你休弃的人,也都是被我赶出王府后的第二日被害的,她们一死,有些矛头就直接指向了我,再加上有人刻意宣扬,不明旧情的人还以为真的是我派人把她们给杀了。”

    “我一定会彻查这件事情,还你一个清白。”

    西洛轻笑,道:“我本清白,只是不愿意那个暗中的人再这般胡作非为,若你真想彻查此事,我再给你一个线索,派人暗中盯着凝香,我若推测没错,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再杀了凝香这第一证人。”凝香若死了,那些愚蠢的人又会怀疑是她这个王妃派人干的吧,杀人灭口嘛!

    南宫离见她竟然把事情都想好后眸子里一亮,随之抚摸她的脑袋道:“你真应该生为男儿郎。”这般她就有机会在这个时代报效朝廷了。

    西洛笑颜道:“这是在夸赞我吗?”

    “嗯。”南宫离自然是不吝啬他的赞美,该夸赞的时候自然是要夸的。

    西洛便又说:“我若成了男儿,你怎么办?”

    “喔!”这刁钻的问题,猛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额,道:“不管生成什么,你都是我的。”

    西洛笑着打开他的手嗔怪一句:“霸道。”随之又说:“今天这事我们就装着不管不理,你派出去的人也不要张扬,免得打草惊蛇。”

    “……”这聪明如狐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想蹂躏……

    南宫离自然是要点头同意的,只是又说:“一会我进宫一趟。”

    “嗯。”

    这般,南宫离就此离去。

    王府门前的人已经散去,夏统领也早就没有了踪影。

    忙忙碌碌搬了一天的家,西洛还是比较仁慈的,给了她们一个还算宽敞的小院,里面也早就清扫干净了,其实,这是西洛早就为她们准备好的,为的就是有一天为他们派上用场。

    吴氏坐在这个比起王府来说相差个十万八千里的小厅堂时心里还是极为气不顺的,因为就在不久前她那好儿子竟然把所有的家仆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三个奴婢给她们。

    三个奴婢又要侍候她们,又要洗衣裳又要做饭又要收拾房间还要打扫院子,若是这般来的话,身边就不可能有十二个时辰都侍候着的人了,这严然是不够的,虽然她极力反对,可儿子压根不听她的话,儿子认为现在由王府里出来了,一切的开销日后都要靠自己,养这么多的奴婢自然是养不活的,便给那些奴婢们发配了些银两,一个个都打发走了,余下的这三个不过是她们身边常年侍候着的心腹。

    吴氏气得胃疼,侍候了她一辈子的大丫头夏荷正在一旁为她轻轻顺着气,她的二个媳妇也正温顺的站在一旁,只有这让她头疼的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对。

    当然,要是吴氏知道这一切是明月的主意,只怕早就气得一口血吐出来了。

    明月站了一会便找了个借口说:“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般说罢也就告退了。

    吴氏冷冷的瞧她一眼,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如今这院子里就这么几个人了,她是长辈,又清闲了一辈子,自然是不肯干活的,而柳絮,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当然也不可能动手干活,倒是明月,自幼就是个丫头出身,平日里也干活惯了,再则她还是个姨娘,如果人手不够,需要干活的话自然也是非她莫属了,但幸好她还是个有眼力的,知道家里人手不够,她应该帮忙干点活。

    看明月离去后吴氏的气又顺了一点,叹了口气,索性也就站起来朝外走。

    事已至此,她能有什么办法,何况,儿子说的话也是在理的,现在一大家子人需要吃饭,再养一堆奴婢,日子久了还真养不起,由于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的,这事也就只好这般了。

    吴氏气不顺的朝外溜哒出去,说:“看看厨房有什么东西。”忙了一天她自然也是饿了。

    夏荷应声,立刻朝厨房去了。

    夏荷来到厨房,这会功夫柳絮身边的丫头宜红也正赶过来,而明月和银姑也正一起朝厨房里走来。

    这厨房是新的,大家都是刚搬进来的,没有厨娘,自然也没有人做饭。

    来到厨房后几个人就面面相觑一眼,明月直接开口吩咐道:“我来分配一下,以后厨房里的活你们三个丫头一起来做,该怎么做你们三个平均分配,把厨房里的活做完后再收拾房子,侍候夫人们的活放到最后,如今人手不够,相信夫人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

    “宜红,你去捡些柴回来,银姑,你去烧火,先烧些开水出来,夏荷,你来炒菜,把菜米都洗了。”

    宜红与夏荷明显的不满意这活,以前跟在自家的夫人身边她们最多也是端个茶倒个水,现在忽然要在厨房里干这脏活,心里自然是不太乐意的,只怪大少爷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把人都赶走了,也不多留下几个人来帮忙干活。

    倒是银姑,忙去先提水了。

    明月冷眼瞧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夏荷与宜红,问道:“都站着干什么?不准备吃晚饭了吗?”

    夏荷听言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后就去找米来淘,倒不是她不愿意干活,而是明月这种发号司令的模样让她打心眼里想反抗,一个姨娘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了。

    明月自然也瞧出了夏荷的想法,平日里侍候在吴氏的身边,对她这个姨娘自然也是极为看不顺眼的,还有那宜红,柳絮身边的丫头,对她这个姨娘同样的不待见,当然,她也不需要她们的待见,她只要让她们知道,不过她们是谁身边的丫头,丫头就是个丫头,她们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在王府,可以和王府里的一等丫头相比较,说到底,还不是一个侍候人的低贱丫头,居然还想看不起她这个姨娘,简直可笑!

    就算她只是一个姨娘,依然可以指使她们干活,有本事,你倒是反抗一个来试试,还真怕她们不反抗,这样她就没有机会修理她们了。

    其实,说到看明月不顺眼,当属宜红了,她是柳絮身边的丫头,如今柳絮变成这般,宜红的主里不知道有多恨她,她与柳絮自然是要主仆一条心,打心眼里也把柳絮被害的事情归于了明月的身上了。

    事实上,当然也正是明月所为。

    明月自然不怕这两个丫头找事,就怕她们不找事。

    宜红由于对明月的成见颇深,现在明月一个姨娘竟然还想指示她干活,这宜红自然是不肯的。

    想了一会便找了个借口说:“枊夫人身体不好使,我不能走得久,我还是先回去瞧一瞧夫人吧,不然,她一会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不过是嘴不能言,但行动还是方便的。

    明月自然是瞧出来她故意想要溜走,不想干活,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宜红,你若走了,谁来干你的这份活?”

    宜红忙说:“明姨娘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枊夫人做些事情你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夫人若是知道你亲自下厨为她做饭,也会很高兴的。”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干活了?”明月似笑非笑的问。

    宜红压根就没有把她这么一个姨娘放在眼底,而且她一直都表现得比较温顺,瞧着就是一个好欺的人,这样的姨娘谁会放在眼底呢,现在听明月如此一问宜红的脸上微沉,道:“我不是说了吗,枊夫人需要我的照顾。”这般说罢拨腿就走。

    “果然,还是不肯干活啊!一个奴婢是不是也太嚣张了。”明月似自言自语般的说完,嘴角含笑,猛然,一把就拽过要走的宜红,啪的就甩上了二个大耳刮子。

    小样的,一个奴婢还想拽,就算是个姨娘,也不能让你骑到脑袋上去。

    从今往后,她得让这些人知道,她这个姨娘不好惹。

    被猛的连抽了二个大耳刮子的宜红一下子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瞧着明月,就连正在一边洗米的夏荷也愣了愣,瞪大眼睛瞧着这个平时温顺现在却一脸煞气姨娘。

    回过神后的宜红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明月就吼:“你敢打我?”

    “啪啪……”又是二个耳刮子甩了上来,冷冷的警告道:“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敢对我指手划脚,就算我只是一个姨娘,也是你的主子。”

    宜红指着她的手早已抖了起来,以前在王府就没有瞧出来她这戾气的一面,怎么一搬了个家就变了个人似的?

    “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一会耽误了枊姐姐和夫人的用餐时间,你担当得起吗?”

    被明月这般一吼,宜红立刻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就跑了出去。

    她倒不是跑出去干活,而是跑出去找柳絮告状了。

    当宜红跑去把自己被打的事情朝柳絮说一遍时,可想而知,柳絮气得是呀呀语语,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只能站起来就去找婆婆主持公道。

    现在这明月明显的是欺负她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呢,上次孩子的流产已经让她对明月恨上加恨了,如今刚一出王府就想教训她的奴婢,这简直太岂有此理了。

    虽然西洛说她不是中毒,可柳絮心里明镜似的,她明明就是中毒,虽然后来也偷偷情大夫来诊,但大夫已经查不出她的病因,可当初第一次请王府里的大夫来诊时,大夫可是清楚的说她是中毒了,但后来威于王妃的威严,他又改了口,这种明明被人陷害却不能反案的滋味,当然是不好受的,而能陷害她的人,除了明姨娘还会有谁。

    现在的情况就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柳絮的小宇宙再一次爆发了。

    柳絮领着自己的丫头直接去找了吴氏评理,刚好南宫明也在这里,为的当然是等着一会吃饭了。

    柳絮带着怒气进来,吴氏微微生疑,宜红就扑通跪了下来哭诉:“夫人,请您为奴婢做个主啊!”

    “发生什么事了?”吴氏自然也是瞧见了她脸上的红肿,挑毛,问了句。

    宜红自然是挑着明月的不是说了一通,自己的脸可以为证,她被明月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柳絮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吴氏,她口不能言,只能期待吴氏能够惩罚这个嚣张的姨娘,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果然,吴氏乍一听明月竟然不让宜红回来侍候主子,还出手打了人后心里就不悦了,开口说了句:“真是不相话。”

    一旁的南宫明却哼声接了句:“的确不相话的很。”乍听这话一边的柳絮暗暗高兴,如果连爷都觉得明姨娘不相话,她的路也走到头了。

    吴氏在听到儿子忽然也责怪明月时就腾的站了起来,准备找明月算帐去。

    南宫明轻叹一声,道:“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还敢背后告主子的状,简直该死。”

    “就算明月只是个姨娘,但也是主子,你就算是柳絮身边的奴婢,也只是个奴婢,永远不能爬到主子的头上来,这不知死活的奴婢,简直可恶。”南宫明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染上了怒意。

    他宣少是一个不动怒的人,可一旦动了怒,那就是真的怒了。

    南宫明腾的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吴氏愣了,柳絮也愣了。

    南宫明这时就直接跑出和厨房,这院子不过是一个四面环绕的家苑,厨房离正堂这里并没有几步远,南宫明从这里跑过去后就见明月正在外面抱着柴往厨房里送,当下便忙跟上叫:“明月,你这是做什么?”

    明月瞧他一眼后便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南宫明也立刻跟着进去了。

    明月把柴放下来,银姑正烧火,夏荷这会正择菜,南宫明瞧了一眼,一把拽过明月道:“这活是下人干的,你现在是我的人,不需要干这等粗活。”

    明月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轻哼道:“就这几个奴婢,人手不够我自然要帮忙的。”

    “早知道宜红丫头这么不听使唤,当初就应该留下一些好使唤的奴婢。”话毕轻叹一声又去帮着去锅上忙乎了。

    宜红刚刚去告过她的状,南宫明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明月又叹声说:“刚刚一激动就打了那丫头几个巴掌,不知道夫人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南宫明忙由身后一把抱住她说:“打得好,这不听话的奴婢就应该好好教训。”

    “明月,这厨房里的活,给她们干就是了,你赶紧给我出去。”娶她回来又不是让她干这重活的,南宫明就是觉得自尊有点受伤了,自己弄个女人回来还要当奴婢使,那还不如不弄她回来了。

    对于这男人不分地点和场合的搂抱明月有点麻木有点无语,银姑习以为常的闷头烧火,夏荷就有点看不过去的冷眼瞥了一眼,嘴角扯过一抹不屑,心道这明姨娘不过是使用了些狐媚的手段,把少爷给勾得团团转,简直不要脸极了。

    明月本不想理会她,但南宫明哪里肯让她继续待厨房,和她说:“不过是七个人的饭,哪里需要你来帮忙,你们二个给我用心点,赶紧把饭做好端上去。”不管明月愿意不愿意,立刻拉着明月就走了。

    明月被拉走的时候还有些不满的冲他道:“虽然是七个人的活也需要人来做啊,我们现在是单独过活,又不是生活在王府,也不是生活在富贵之家,再娇气着当自己是大少奶奶就得饿死街头了,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同甘共苦,一起努力,家和才能万事兴。”

    南宫明瞧着她正经得不得了的小脸哼笑一声,说:“对对,同甘共苦,我们这就和她们说去,现在出来了,不能在像王府时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的就尽量自己做,大家一起努力。”拉着明月就去找吴氏柳絮说理去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南宫明拉着明月就去把还跪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宜红先臭骂一顿,之后方才说:“你一个奴婢居然不肯干活,还让主子去代你捡柴烧饭不成。”

    本来这事吴氏已经打算不管了,毕竟,儿子说的也是对的,一个奴婢而已,明月再怎么着也是个姨娘,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当着儿子的面告明月的状,的确不妥。

    连她这个当娘的都知道儿子护明月,这丫头怎么就没这分眼力架呢。

    儿子走后吴氏就气得先把这丫头又痛骂一顿,自然是骂她不长眼睛没脑子之类的,柳絮在一旁听着干着急,一句话也插不上,吴氏正骂得起劲,宜红正哭得伤心,这南宫明就又拽着明月进来了,之后又是一顿痛骂,这宜红就彻底无声了,连哭也哭不出来。

    吴氏只好气得闭嘴,等儿子训够了方才说:“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刚刚搬出来,就这样吵啊闹的,还让人清静不。”

    南宫明立马接岔道:“娘,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刚刚搬出来,现在可不是生活在王府,大家以后谁也别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自己做的事情就尽量自己去做吧。”

    “……”吴氏和柳絮瞪大眼睛瞧着他。

    南宫明眼神一横,理直气壮的道:“听不懂我的话?”转而又和明月温和的说:“我想过了,军营里我也不去了,明儿个开始,我再重新找点事做,我们这辈子也不求当官,只求发财。”当官这条路就得死了心,何况,他的确也不是当官的料。

    明月听他说明儿个要去找点事情做,自然也支持的,她就怕这位爷不求上进。

    明月也立刻表了态:“好啊,不管爷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只要大家一条心,齐心协力起来,爷以后一定可以发财的。”

    明月的话当然是说得漂亮,终究是由王府里出来的大丫头,跟了王妃一年多,这可不是白混的。

    什么一条心,什么齐心协力,这话听在柳絮的耳朵里实在是讽刺,若真是一家人一条心,她会被毒哑,会流产么!说到底,不过是刻意在人装伪装,背后给人穿小鞋的阴险女人。

    柳絮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明月的每一句话在她听来自然也就成了别有用心了。

    幸好午饭很快就上来了,大家也就暂时熄了火气,主要是南宫明在此,他处处维护明月,这火是不能烧上去的,吴氏是个聪明人,当然也不会再当着儿子的面苛责明月什么了。

    而且这丫头,瞧起来还真不好对付,漂亮话张口就来,可谁不知道她是跟着王妃出来的,这心肠怎么可能好得了,吴氏是不相信姨娘会有好心肠的,哪个姨娘不是想踩着正室往上爬的。

    她们是主子,四个主子的午饭也并不难做,主子们用餐,奴婢侍候在一旁,南宫明想了想便说:“这里不用侍候了,你们都下去吧。”若在王府这主子们当然是需要侍候了,但现在已经不是在王府了不是吗?

    南宫明发话了,几个奴婢本来就累极了也饿极了,这会功夫当然也是巴不得离开去吃点东西,不等吴氏发话几个奴婢就告退了。

    吴氏一瞧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心里来气。

    敢情她还真是过上了平民的生活了,身边竟然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了。

    南宫明自然是瞧出了她的不悦,便笑说:“娘,你就委屈一段时间吧,等儿子发了财,你想要多少奴婢我都给你买,但现在我们还是省着点吧,儿子想干点大事,总是需银子的,你可得支持您这惟一的儿子。”

    自己生养的儿子,她能不支持么!

    如今的确只能靠自己了,吴氏轻叹一声,也只好道:“行,只要你能发财,干什么娘都支持你。”

    明月这时忽然就低声插话一句:“爷,只能干正经生意。”

    吴氏不满的瞪她,南宫明不以为然的笑,说:“你放心,爷一不偷二不抢。”偷抢他也得有这本事啊!

    柳絮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二个人的模样,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自己的夫君,却连自己都不曾正眼看过,一心都扑在一个姨娘的身上。

    这怎么可以呢!

    说到底,夫君迷恋的还不是她这几分的姿色,这里是京城,要什么样姿色的女子没有,一个小小的姨娘仗着几分的姿色还想爬到我的脑袋上,简直可笑!

    柳絮微微敛眉,虽然口不能言,可脑子里还是有主意的。

    皇宫。

    南宫离冷冷的立在皇帝的面前,皇上还一脸沉静的坐在他的宝座之上,瞧着南宫离这凉凉的模样,半天,他失声笑出。不疾不徐的道:“夏统领虽然是朕的人,但发生这等事情,朕也很哀莫能助啊!”

    “你说你的王妃是冤枉的,那就去查吧,还她一个公道就是了。”

    南宫离凉凉的道:“皇上的身边净放一些无脑之人,长此以往,是会被传染的。”

    “你……”皇上腾的站了起来,南宫离分明就是在骂他,长此以往,他也会变得和这些人一样没有脑子,想要发作,但偏又发作不得,因为他并没有直接明了的骂他,不过是拐弯摸角的骂人不带脏字啊!

    南宫离又说:“这样的人放在身边,长此以往,是会影响到皇上的判断的,皇上的判断若失了误,就会影响到整个朝廷,臣劝皇上一言,赶紧把这等没有脑子人撤职为好,别等到出了大乱子,再撤职也来不及了。”

    “你,你在威胁朕。”皇上咬牙质问。

    “臣也是为皇上为浩瀚王朝着想。”南宫离云淡风轻的道。

    “朕若不从呢。”皇上眸子里燃上怒火。

    “对于一个不辩是非,随便就把脏水泼到本王爱妃脑袋上的人,本王绝不姑息。”言中已有了杀气,也是明白着告诉他,他只有二个选择,要么撤了夏统领的职务,要么,他死。

    皇上冷冷的瞧他,眸子里怒意渐熄。

    他只是渐渐的想到,南宫离这是想剪断他的双翼吗?

    撤了夏统领的职务,要知道,夏统领一直都对他尽心尽力,忠心不二的,整个皇宫的安全都在他的手里,若是就此撤了他的职位,他还需要再重新再安插一个心得过的心腹来胜任这个职务。

    如今,连南宫离都不值得他来信任了,还有谁,可以让他信得过!

    这,简直,可恶。

    冷冷的盯着南宫离,他并不回避皇上这眼神。

    彼此之间,不知道从何时起,早就没有了信任。

    有的,只是,你防着我,我防着你。

    “好,朕就依你,把夏统领,降为一名普通的御林军,你可满意?”在良久的一阵沉默过后,皇上终于一字一句的表了态。

    “皇上圣明,便是浩瀚王朝的福气。”南宫离敛起凉薄的眼神,真诚的道。

    “臣告退。”南宫离离开,皇上冷冷的望着那抹离开的挺拨身影,直到消失,猛然,抓起殿上的书藉扔了出去,一地凌乱,飞扬。

    这般盛气凌人,逼着他来就范,简直,可气。

    原因,不过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简直,可恨。

    他们的情谊,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简直,可笑。

    女人,身上有什么样的魅惑,可以让他堕落至此。

    他是一国之君,天下的主人,任何人也不能将他魅惑。

    女人也好男人也罢,于他来说,不过都是,玩偶。

    只是,这掌握不住的玩偶,让他心中憔燥。

    入夜,寒气重了起来。

    凌风,他不过是应了主人的命令,彻夜守候在这里,只为等待一个时机。

    里面的小屋里,睡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夜的寒气,反而让人越加的精神起来。

    今天的夜色,凄凉的美。

    一个人靠在一个暗中的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直到天色就要亮起,这里依然,毫无动静。

    心里隐隐觉得疑惑,来时主人曾交待过,说那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思索过后还是立刻走了过去,悄然的想要把门推开,却发现,里面并无插门。

    走了进去,却惊见床上的人早已经僵硬多时,在墙上,赫然写着几个无力的血红大字:王妃杀我。

    瞬间,只觉四肢百骇都生了寒气。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竟然未曾察觉丝毫。

    明明,又是一桩刻意的栽赃。

    气愤之余,立刻用手中的剑把那血字抹去。

    再看床上的人,咽喉是被一道利器所伤,应该是一剑封喉的。

    脖子上的血早已经干涸,流了一床。

    是他的,失职。

    凝香,终究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只因,她是见证凶手的人,只因,这一局中,她早就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凝香死了。

    当早上的时候南宫离与西洛得到这个消息后都沉默了。

    由凌风亲自去暗中监视,还是让凝香给死了,可笑的是,竟然他竟然没有察觉到那个人的出现。

    该有多深的武功,竟然可以在凌风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呢。

    凝香也死了,这个案子宗人府已经接下。

    用过早餐,南宫离走了,凌风被留下来了,因为南宫离说,让他从现在起保护在西洛的身边。

    总是隐隐感觉,西洛似有危险一般,从西美开始,这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若真是一人所为,简直,丧心病狂了般。

    西洛的心思在早上的时候也有些沉,送走了南宫离她就行在了院子里,晴天与锦儿随于左右,凌风则远远的候着。

    “去准备些补品,看看五夫人。”西洛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决定。

    “是。”晴天应声而退,去准备给五夫人的补品。

    天气渐渐又寒了,听说五夫人的身体在天寒之后又病态复发,自然是要为她准备一些她所需的补品了。

    当晴天把准备好的补品拿出来后几个人便一起去了五夫人的院子,有多久了,西洛没有来瞧过她了。

    她自己也需要假装怀孕,所以在五夫人这里也是一直小心着的,当然是怕自己假怀孕的事情会被五夫人识破,但幸好现在天气转凉了,衣裳加多了,她的肚子鼓起来的样子倒还真是十足的像极了怀孕的模样。

    王妃来访,五夫人自然是要接见她的。

    五夫人瞧起来又是一副病态的模样,好没精神一般。

    不过,知道西洛来了她还是笑盈盈的迎了出来,朝她作了一福道:“贱妾见过王妃,还让王妃亲自来瞧贱妾,实在过意不去,只不过是,贱妾身体近日来一直不太好,所以少去请安了,也幸好王妃大度,不与贱妾计较,不然,贱妾实在无颜面对王妃了。”

    “呵呵,多日不见,五夫人这张小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西洛笑盈而应,又说:“就是知道你身体又不得好过了,所以今天特来瞧瞧你。”晴天与锦儿这时便把补品都放了下来。

    二个人明明心里都恼恨对方,可面上偏又一个个都真诚得不得了,还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演戏之中去了,由此可见,这二人的确非池中之物,善于玩弄心计之人啊!

    西洛又和五夫人说:“你坐下来,本王妃再给你请个脉。”

    五夫人自然是坐下由她来请脉,西洛便又和往常一般给她请了个脉,并询问:“都有哪里不舒服,说来听听,本王才好给你对症下药。”

    五夫人想了想便说:“就是常常食不下咽,看见多好的饭都没有胃口,只多了就又会想吐。”

    西洛瞧了瞧她的脸色说:“倒真是的,你瞧瞧你,这才多久啊又瘦成这样子,女人怎么能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特别是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调理,不然,很容易变老的,一旦老了就更难找到人来爱了。”说到最后西洛轻声笑起,似在玩笑,又似认真的。

    五夫人脸色刷的变白,就算刻意演戏,在听到西洛一句变老后也难免失色了。

    的确,她这段时间变了很多,人又瘦,肤色又黄了,很难相像,她会是那个曾经浩瀚王朝的第一美人吧。

    西洛又自顾的说:“你食不下咽一定是得了厌食症。”转而轻叹道:“这可怎么办才了呢,人如果一旦得了厌食症是很难好治愈的,五夫人你一定是平日忧伤过渡了,心情常常抑郁的人也是很容易得忧郁症的,你要是得了这种病症,会很容易想不开,甚至自杀的。”

    “……”五夫人面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西洛又说:“五夫人,凡事一定要想得开,看得开,才能快快乐乐,若是想不开看不开的话,就算是死了只怕也是做个不快乐的鬼。”

    “不过,你现在这个病,真的很难治喔,怎么办呢!”又作出一副为她心痛又无奈的表情。

    五夫人微微抿唇,手在袖中发颤。

    自己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明明是她!

    现在又刻意过来假装好心,其实是想冷嘲热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