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笑泯“情仇” 2

王宛平、丁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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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拉长声音耍赖:“我就是不高兴,就是不乐意!”

    耿直:“我给你跳段芭蕾舞吧?想看南霸天?黄世仁?还是洪常青?要不就吴清华?”

    舒曼一直无精打采,耿直左右看看:“唉,我给咱来段小天鹅吧?”

    舒曼:“就你?”耿直二话不说,哼着小天鹅舞曲,开始摆动,舒曼终于扑哧笑了。

    耿直第二天去找季诚讨主意,蹲在地头像个老农一样抽着汗烟袋。季诚边锄草边问:“她血压怎么样?”

    耿直慢悠悠道:“和平常一样,正常。”

    季诚停下:“舒曼现在孕期五六个月,是关键时期,你别不当回事儿!”

    耿直放下烟袋,慢条斯理道:“你咋知道我不当回事儿?”

    季诚:“我就是提醒一下。”

    耿直:“我老婆的事为什么要你提醒?”

    季诚摇摇头:“你这个人真??算了,不跟你说了!”继续锄地。

    耿直:“咱说说你老婆吧。”

    季诚:“不是我老婆,是前妻。”

    耿直:“好,前妻就前妻,你前老婆来这半年了,你见过没有?”

    季诚:“我的私事儿,不用你操心!”

    耿直:“我老婆生孩子是不是私事儿?你这么关心,我关心你前老婆有啥不合适?”

    季诚扛着锄头就走,耿直就乐,一回头,却见石菲菲拎着把铁锨往这边走,立刻道:“老季,老季!”季诚不理,耿直提高声音:“季呆子,你关心的人来了!”

    季诚慢慢回头,正与石菲菲目光相遇,二人无言对视。耿直一笑,转身走了。石菲菲上前几步,故作平静地说:“听你们队长说,你劳动表现还可以,每天都写读毛著心得体会,就是思想检查做得不深刻,有些问题避重就轻,有时候纠缠于鸡毛蒜皮小事儿,灵魂深处却没有触及,我了解你,你就是有知识分子劣根性。”

    那些政治名词,石菲菲说得很溜,季诚听着听着忽然一笑,石菲菲停下:“你笑什么?”季诚:“文化大革命真是摧枯拉朽,把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彻底,可我不信,我太了解你了,你最关心的是家长里短,你现在婆婆妈妈地说的这些,你懂吗?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石菲菲怔怔地看着季诚,眼泪流下:“我肯定没你懂,你懂又怎么样!我知道你和那些人都笑话我,当个芝麻大小的排长,跳那么高,成天喊口号,可我不这么着我怎么办?我得为女儿的前途着想啊!现在你完了,我只能靠我自己,你以为我容易吗?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我得领着群众学习,我每天夜里得背多少遍,第二天才能在大家面前说啊。我天天顶着这小排长,还得罪那么多人,我担惊受怕,我都快吓死了!我要不是想着女儿,我根本就不想活了,你一个大男人,你不说分担我一点压力还嘲笑我,你就不是个男人!”

    季诚听着,手里锄头下意识捣弄着,铲倒一大片青菜。

    耿直和舒曼吃着晚饭,耿直道:“我今天见季诚了,石菲菲也去了,两口子谈挺长时间,我看他们还有感情。”

    舒曼:“那还用你说?石菲菲这种女人,别看她表面俗气,可还是很重感情的。”

    耿直低头夹菜:“季诚呢?”舒曼:“季诚什么?”

    耿直抬头:“季诚重感情吗?”

    舒曼放下筷子:“我说石菲菲,你怎么就偏说季诚呢?”

    耿直:“唉,这两口子事儿,怎么就只说女的不说男的呢?”

    舒曼:“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不吃了!”

    耿直赶紧陪笑脸:“不吃可不成,季诚同志,季诚医生说了,胎儿现在五六个月正是发育最关键时候,可不敢缺了营养。”

    舒曼:“哦,我还是沾了孩子的光!要是没这孩子,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啊?”

    耿直:“那不敢,那不敢。你要是真生气,我就再来段小天鹅,猪八戒背媳妇也成。”

    舒曼一点不乐,耿直赶紧又夹菜盛汤:“你吃菜,喝汤。”

    门推开,石菲菲进来,两口子立刻笑脸相迎:“一起吃吧?”

    石菲菲也不看二人,一屁股坐桌旁,眼睛发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见这人,特恨他,他毁了我和我女儿,可一见着吧,心里又特别乱,就想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曼和石菲菲干活都凑一起了,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石菲菲道:“我现在就一个安慰,孩子脑子随她爸,学习一点不用操心,没人管还老拿第一名。”

    舒曼发愁:“唉,我那俩秃小子就是不爱学,奶奶又惯着,可愁死我了。”

    石菲菲:“男孩子都那样,上中学就好了。”

    小周匆匆跑来,见石菲菲在一旁,犹豫不决,小声叫着:“嫂子,嫂子。”

    舒曼回身:“小周,什么事儿?”小周招手:“你过来呀。”

    舒曼大着肚子走几步,石菲菲道:“她不方便,你过来说!”

    小周只得跑过来,看一眼石菲菲,舒曼笑:“没事儿,石排长是我好朋友,你说吧!”

    小周紧张:“我们大队长的儿子病了,病得可不轻,大队长说一定要你去给看看。”

    舒曼赶紧回头看石菲菲,石菲菲看一眼四周,低声:“我帮你编个理由,你快去快回!”

    舒曼给队长的孩子检查了一下,神情紧张:“孩子心脏有问题,我这方面不是特别在行,你们去请季诚吧,他是心外科专家!”大队长立刻回头对小周:“去请季专家,就说我说的!”

    季诚过来,看了看,对大队长道:“孩子的病情很复杂,必须送大医院检查,要有专业仪器才能彻底查清病情。”大队长焦急着:“送县医院吧?”

    季诚点头:“要尽快!不过这么远的路,孩子路上得有医护人员照顾。”

    大队长命令小周:“小周你送舒大夫和我老婆孩子跑一趟县医院。”

    舒曼发怔,季诚赶紧:“苏队长,舒大夫是孕妇,跑这么远路不方便,我陪孩子去吧?”大队长不说话,转过脸求舒曼:“舒大夫,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家三代单传,我就一个儿子,你不跟着我不放心,你就帮个忙,我让小周开慢点,开稳点。”

    季诚还要说话,舒曼用目光制止他:“苏队长放心,我和季大夫一起陪孩子去县医院。”大队长眼睛一下子红了:“你们都是我的活菩萨啊。”

    到了医院,季诚和舒曼等在外面,季诚搀着舒曼走几步,舒曼摇头:“我没事儿,没事儿。”季诚放开:“你可别掉以轻心,孕期五六个月最危险了。”

    舒曼苦笑:“放心吧,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

    小周跑过来喊着:“嫂子,季大夫,孩子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咱们回去吧?”

    舒曼:“走吧。天黑以前能到家吗?”

    小周看看天:“我尽量开快点吧!”

    季诚:“不行,千万不能颠着舒大夫!”

    舒曼:“我没事,还是快点开吧!要不老耿该着急了!”季诚欲言又止,无奈地摇摇头。

    耿直得到消息,知道舒曼和季诚送队长儿子去医院,看天黑了,舒曼还没有回家,就取出自行车,往县医院方向赶去,耿玲在路边喊:“哥,去哪儿?”

    耿直:“去接你嫂子。”

    耿玲:“我嫂子坐小周拖拉机,还有季大夫跟着,你不用急!”

    耿直:“说话天就黑了,我能不急吗?”

    舒曼在拖拉机上也很焦急:“耿直肯定等急了,小周你快点儿。”小周点头,踩油门,拖拉机颠簸,舒曼难受,季诚小心地扶住她。

    没想拖拉机坏在路上,小周掀开发动机在检查,舒曼急得要命:“小周,什么时候能好啊?”小周摇摇头:“这车早该报废了,也只有耿大哥能修!咱们拦辆车回去吧!”

    季诚:“这么晚哪有车?”

    舒曼急得抬腿就走,季诚和小周赶紧跟上去,小周道:“嫂子,你要走回去可有点难度,还有十几里山路呢,万一摔一跤,我可没法向耿大哥交待。”

    舒曼急得要哭:“那怎么办啊?”

    小周:“我看今晚你们先找地方住下,我一个人走回村里,先跟耿大哥报声平安。”季诚:“这附近有住的地方吗?”

    小周热情道:“这旁边就是小陈庄,我有朋友在这儿,我引你们去吧。”小周找到朋友家,安排给朋友照顾,舒曼让小周务必回去告诉耿直一声,小周就赶紧回到路上。

    小周朋友家大婶一边铺被子一边热情着:“你们俩夫妇一看就是城里人,干校的吧?还真有夫妻相,真好,咱这里条件差,你们就凑合住吧!”然后听见有人叫,转身出去了。

    舒曼和季诚互看一眼,季诚转身要往外走:“我跟他们解释一下,再找间房子。”舒曼赶紧拦住:“别走!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季诚略一迟疑:“那好吧,我陪着你。折腾了一天了,赶紧上炕躺着吧!”

    舒曼神情也不太自然,慢慢坐到炕上,但身体不便,行动困难。季诚伸手要扶她,舒曼本能地一躲。因为尴尬,两个人同时说话:“没事儿,你别太紧张。”

    两人一起尴尬笑。季诚因为紧张,碰着炕旁一个筐子东西,叽里咕噜地往下滚,季诚赶紧拽住,身体跟着带动,一下子碰到舒曼身体,忙不及躲闪,身体失去平衡,“咣当”一声倒在炕上,舒曼赶紧拽他,他吓得猛甩手:“我没事儿,没事儿!”

    舒曼身体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季诚又紧张赶紧上前,手伸出去却不敢挨着舒曼,嘴里叫着:“小心小心。”

    舒曼坐炕上,苦笑:“咱们哪像当医生的?”拍拍旁边,“来,一起儿坐会儿吧!”季诚略一迟疑,极小心地会到舒曼旁边,同时又往旁边挪了挪。舒曼觉察,不禁微微一笑。

    舒曼躺在炕上,季诚在地上铺了稻草,靠炕沿躺着,两人都睡不着,睁着眼睛。舒曼先开口:“我还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挺别扭!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季诚:“没有……你呢?有过不去的事吗?”

    舒曼:“我是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你,可你心里很明白,我并没有什么真对不起你的。”

    季诚:“是,我当然明白。”

    季诚忽地提高声音:“可是当初,你……你是不是对我有过那个意思?”

    舒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何苦还要问这个?”

    季诚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

    舒曼:“好,我告诉你,是。”

    季诚脸平静一些:“如果,没有耿直插进来,你是不是会和我结婚?”

    舒曼:“是。”

    季诚脸上放出光来:“这么说,他果然是横刀夺爱。”

    舒曼:“这个比喻不准确,这事儿不能怪他。”

    季诚:“我一直想问你,我和他究竟差在哪儿?”

    舒曼:“我说不清……感情上的事怎么可能像数学题那样算得清呢?”

    季诚固执着:“我想知道。”

    舒曼仰面朝天,琢磨着怎么说:“你和他都是好人,都对我好,我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啊,这么跟你说吧,当初就跟现在一样,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不让你动,你就不会动,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可靠的,像我的兄弟一样,我跟你在一起很平静,很安宁,我喜欢那种感觉,我珍惜那种感觉。”

    季诚看着天花板,一直静静地听着,继而轻声地:“他呢?”舒曼不禁微微一笑:“他不一样,我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我跟他在一起就像换了个人,你懂我意思吧?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那种、那种想唱、想跳、想飞的感觉。”

    季诚轻轻叹口气:“懂了,他燃起了你内心的激情,我没有,没有这个能力。”

    舒曼安慰着:“可能是我们太熟了吧?”

    季诚:“你们结婚以后呢?他现在还像你说的,让你燃烧吗?”

    舒曼沉默片刻:“是不一样了,可我知道,那种激情还在,在我们心里。”

    季诚:“我也有激情,可是我不轻易外露。”

    舒曼:“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保守矜持的人,我们彼此太过相似,我现在看得很清楚,如果我们结婚,我们会相敬如宾,永远不会吵架,可能也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强烈的感情。”季诚略一迟疑:“尽管我不愿承认,但你是对的。”

    舒曼:“我说这些其实你都是知道的,你只是要我证实一下,不是吗?”

    季诚:“是的,所以我要谢谢你,肯这么坦率。”

    舒曼:“该说的都说了,睡吧。”季诚沉默片刻:“睡吧。”

    舒曼:“晚安。”

    季诚:“晚安。”

    两人脸上都浮现平静的笑容。

    耿直走在路上,他的自行车爆胎了,他扛起来,走得依然劲劲的,跟跑一样,来到了拖拉机坏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人。耿直把自行车扔到拖拉机车斗上,自己坐路边等,脚步声传来,小周哼着小曲跑过来,刚要走,忽见路边一个黑影吓得差点坐地上:“谁呀?”

    耿直也不起身,闷声闷气道:“大男人就这点胆子?”小周大喜,扑到耿直面前:“大哥,我正要找你,我带你去找嫂子吧!”小周回身就走,耿直赶紧拽住:“你嫂子住下了?”

    小周:“住下了,我朋友找的人家,还有季大夫。”

    耿直急切地:“你知道你嫂子住哪家?”

    小周摇头:“我找我朋友问去呗。”

    耿直略一迟疑:“算了,你嫂子肯定睡了,不打扰她了,赶紧修车吧。”

    车修好了,小周发动拖拉机:“耿大哥,你真了不起!我现在去叫嫂子吧?咱们连夜回去。”耿直略一迟疑:“算了,她刚睡下,让她踏踏实实睡一宿吧!”

    小周:“那咱们也去村里找个地方歇歇吧?”

    耿直:“算了,都后半夜了,别折腾得全村鸡飞狗叫的!就车斗子里躺躺吧!把车灭了吧,省点油。”

    小周关上发动机,四周恢复了寂静。耿直想起玲子和小周的事情,问小周:“你和玲子咋想的?”小周立刻腼腆:“我我还能咋想?”

    耿直:“咋想就咋说,磨磨叽叽没个爷们样!”

    小周更扭怩:“那我说了,哥你不打我啊?”

    耿直:“你说,再?唆我还真手痒了!”

    小周赶紧:“大哥,我和玲玲情投意合,可玲玲是城里学生娃,我怕配不上玲玲呢。”

    耿直:“这个你放心,现在新社会,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小周赶紧点头:“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舒曼和季诚并肩向拖拉机的方向走来,话说开后,两人的关系归于正常,路过沟坎,季诚自然伸出手去搀扶,两人关系很像老夫老妻,又像同性关系。老远就看见那辆拖拉机,舒曼兴奋:“小周来了?”

    走到跟前,就见小周坐在座位上睡眼惺忪,见舒曼点头道:“嫂子,季大夫,来啦。”

    舒曼赶紧:“你昨天回去,跟你耿大哥说我住这儿了吗?”就听身后一个慢悠悠声音:“不用他说,我知道啦。”舒曼和季诚赶紧回头,只见耿直慢悠悠坐起,拨拉掉身上稻草,跳下车,先问候老婆:“昨晚上休息的好吗?”舒曼又惊又喜,赶紧走到耿直跟前,挺起的肚子顶着耿直:“你怎么在这儿?”

    耿直仍掸着身上稻草,不紧不慢道:“等你和季大夫呗,拖拉机我修好了,走吧。”

    耿直说着要搀舒曼上车,舒曼拨拉开耿直手:“你什么时候来的?”

    耿直:“昨晚上啊。”舒曼瞪住耿直:“你知道我住村里,怎么不找我啊?”

    耿直一脸坦然:“怎么找?也不知道你们住哪家,又不能大喊大叫。”耿直声音放低,“那不成捉奸了吗?”

    舒曼没反应过来,一旁季诚又羞又气,上前道:“老耿,我们昨晚上虽然住一间屋,我们可??”耿直瞪大眼睛看着季诚,季诚看着耿直眼睛,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愣住了。舒曼:“唉,你越说越乱。”

    耿直却顺手搀住舒曼:“怎么那么多?唆,赶紧上车吧。”

    舒曼在耿直的搀扶下吃力地上车,季诚略一迟疑,上前帮助。两个男人一边一下,小心地扶着舒曼上车。耿直转向自己的自行车,用力举起来,季诚赶紧上前要帮忙,耿直一瞪眼:“别管我,扶着点我老婆!”

    舒曼和耿直靠着车边并排坐着,季诚坐在他们对面。舒曼靠着丈夫,明显心安,闭上眼。耿直与季诚目光相遇,耿直笑笑。季诚避开目光,略一迟疑,悄悄向耿直看去,却再次与耿直目光相遇,耿直也再次笑笑。季诚叹口气,郑重地说:“昨天晚上,我想换个房间,舒曼害怕,我只能留下来陪她……”

    耿直像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地笑笑,看向远处。季诚沉下脸:“你不要把我们想脏了想歪了!”耿直咧开嘴乐:“我想啥了你知道?你看见我思想了?典型唯心主义!”

    季诚更急:“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说出你内心想法呢,你这样是折磨人,你知道吗?”

    耿直含笑:“我怎么折磨你了?”

    舒曼睁开眼:“再吵我就下车了!”耿直赶紧搂住妻子:“这怎么是吵架呢?我们俩谈心呢!”转向季诚,“是吧,季大夫?”

    季诚目光与舒曼相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是??”

    回到维修站,舒曼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脸上没啥表情,耿直也不说什么,慢条斯理地脱衣上床。舒曼幽幽道:“你这人真阴险!”耿直:“我怎么阴险了?”

    舒曼依然看着天花板:“你骑了十几里路找我,可拖拉机离村子只有一里地,你却不进村!天亮也不追问,不指责,不生气,这就是阴险!”

    耿直:“这叫阴险?我把这叫男人的胸怀。”

    舒曼冷笑:“该气不气,该问不问,不是阴险是什么?”

    耿直:“我该问什么?该生什么气?”

    舒曼:“你说你该问什么,该生什么气?”

    耿直:“我不知道我才问你呀……”

    舒曼气得扑哧乐了:“你不仅阴险,而且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