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别再撑了

小陆同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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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受伤了,不过不是身体,而是他的心。那只手在传达着旨意。不要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被寒冷替代。而她在四目交替的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红潮再次攻占了错愕的席位,这次她没有再拒绝。

    男人也会撒娇,撒娇并不是女人才享有的专利。女人的撒娇,可以赢得全世界的认可;而男人的撒娇,失去了全世界的伟岸,只求博得一个女人的心。

    不再迟疑,牵起在意之人的手,两个人起身朝着彼岸走去,前行的路上,还有许多坎坷,只因牵着对方的手,便不再会有负担,彼岸轻烟缭绕,不知可曾住着人间仙境?不知是否流传着神仙眷侣的传说?

    “阿嚏——”

    冷不防的,枫臣恶少打了个寒噤。是谁说的,自己的身体可以支持?这么一丁点不适应的症状,却也教雪舞回风收紧了心,参杂着责备的关切之语,若海风习习,吹入了枫臣恶少耳边。

    “着凉了?”她的眉眼流露出关切,这是枫臣恶少第一次看到面前人不加掩饰自己的感情,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按捺不住喜悦,关切转而被责备代替,“你太任性了,我不该顺着你的意。”

    “你的手冰嘛!都是你害的。”

    仿若纯真无邪的孩童,枫臣恶少将罪过推在了面前人身上,看着她手足无措而不知所以的表情,看着她心疼自己又倍感自责的模样,那么有趣而又招人疼爱的女人,她的每一点在意,都会让他欢喜。

    枫臣恶少只不过开了个玩笑,雪舞回风却当了真,委实觉得冤枉,又无处倾诉委屈,她实在是个感情迟缓的人,目光慌乱的间隙,再次将紧握住的手松开。

    “吃不消就放手。”

    他却在第一时间紧握。

    “死也不放。”

    仿若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的神情倔强而真挚。他好不容易才牵住了她的手,又怎舍得放开?此生,他又是拥着怎样的福气,才能于茫茫人海,不早不晚遇到那个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此一语,教身旁女子璀璨了笑容,宛若冰天里盛开的雪莲花。爱上一个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地久天长,一个倔强的眼神,一个孩子般的举动,已经挽回了太多。火柴爱上了烟盒,将自己燃烧成灰烬;刺猬爱上了玫瑰,情愿拔掉身上所有的刺,换来累累伤痕……

    月夜下,两个人手牵手,采集着幸福的果子,继续漫步在来时的小径,如果不是不适当的人破坏了这种气氛。经过那片树林,一道黑影从参天古木后走了出来,无需多言,那记嫉恨的眼神已足以将其辨认。

    “姐姐——”

    只是雪舞回风刚唤出口,数十名带刀侍卫已从巫残云身后冲出,手中的利刃向他们发布了战书。而位于这些侍卫身前的,是张宛若包公似的肃容。

    “雪舞回风,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叫你到穆隆城,协助罗总捕杀了这个****,你居然倒行逆施,救了他不说,还杀了刑部六扇门这么多人!你叫我和我哥,怎么向皇上交代!”

    好大一顶高帽,连“皇上”都搬出来了!还以为谁这么大官架子?这位如今褪了朝服、照样呼风唤雨的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正是好久不曾谋面的——那个魏守义魏将军吗!跟在屁股后面的,还有那个狐假虎威的“罗总捕”?

    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雪舞回风无话可说;倒是这个人的不打自招,让伫立身后的枫臣恶少颇来了几分兴致,不知不觉,已踱到了雪舞回风跟前,随手摆出副二流子的姿态。

    “哦,原来要杀我的那个人是你啊!还未请教将军贵姓大名?”

    面前人的询问,那个魏将军用鼻孔回答,这样的无名小卒怎配同他攀关系?他只认清的,就是雪舞回风果真抗命不从的事实,要杀之人活生生站在面前已是最好证明。

    “雪舞回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没有。”

    比月光更肃杀的眼眸代替了回答。她从来不畏惧强权,死亡都不曾胁迫她摒弃气节。只是她的高傲,往往付出的代价太高,并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经受风险的,将是在意之人的——安危。

    话音刚落,洋枪自那个魏将军手中拔出,枪口正对枫臣恶少,雪舞回风接受训练时,从未见过那种新式玩意儿,不知道这次,她的剑快不快得过魏守义手中的枪。

    千钧一发之际,枫臣恶少眸光一潋,铜钱已藏于袖口、夹落指端,准备稍有不慎,便手随意到做暗器发出,只是他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一枚铜钱之重。

    “嘭”的一声,火花驱散在烟雾中,与此同时,刀光顿射,只听到“倏”的一阵清音,谁也没看清来人是用什么身形步法,雪舞回风的剑已横在枫臣恶少面前,谁也没看清撞上剑身的是什么东西,就只听到霹雳惊雷,那个魏将军身旁的树已凿出了大窟窿!

    等四面重新安静,魏守义已成了被人用剑直指的砧板鱼肉。枫臣恶少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已经有人替他保驾护航;可笑某些人,花尽钱财,也不过养了群窝囊废在身边。

    “雪舞回风,你别恃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就胡作非为!时代不同了,我要对付你有很多办法,就凭这支鸟铳,我就可以把你轰得稀巴烂!”

    他以为,他还有什么资格同面前人叫板?就仗着他哥是皇上身边大红人的头衔?就凭着他手上这支发不出威力的破铜烂铁?一个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的无能之徒,又有什么颜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你就不怕你的勾当,会东窗事发吗?”

    剑,仍然直指着,目光,放射出犀利。她从来不是个只擅长冷兵器,不懂得思维的杀人工具。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抱歉,原谅给你制造这么多假象。一句话,却教先前张牙舞爪之人铁青了面目。

    “你在胡说些什么?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