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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rg “你可是个女人家。”苏岩见状，差点肺都气炸了，“这样缠着一个男子，你还要不要脸！”
苏岩的毒舌程度，是让陈沐沐都有些无力的，这会儿怼起来，让姬如水一张脸又红又紫。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她郁闷不已，“还不是因为失身于你了。”
古代女子，失身给了男人，不管男方是骡子是马，就只能跟他过日子了。
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束缚素来严格，不论多么高贵的身份，都不能丢了礼数和清白。
姬如水都跟苏岩发生关系了，当然不能让他一走了之。
陈沐沐知道这个理，遂什么话也不说，在一边看戏。
论情理，她是该站在姬如水这边的。一个女人被夺了清白，不管什么原因造成，没了清白的女人日后是没有人肯娶的，甚至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也是女人，是该同情姬如水的。
但论情谊，她是该站在苏岩这边。
毕竟当初下药的那一方，是姬如水。
虽说可以将责任推脱给青，但青肯定也是奉命行事，姬如水并不清白。
他们不知道姬如水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她有害人之心，是绝对的。
故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若不是那药性太烈，必须交 欢才能解决，否则就得死，她还不至于把苏岩推出去。
但已经到那个程度了，就只能让两人在一起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姬如水还真占不到任何理。
世道同情弱者，但这并不能因为姬如水是弱者，就判定她没错。
不，这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姬如水几乎可以说是负全责。
在她那个时代，男人不但不会负责，反而还会鄙视下药的女人太无耻。
可这里是古代，守礼法的封建社会，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
苏岩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身子，是绝对不可能当做一夜情你情我愿处理的。
沉吟间，苏岩已经跟姬如水怼了好几个回合，姬如水说不过苏岩，被气得额头直冒烟，索性赖在马车里不动，说什么也不肯走。
苏岩可不由着她，冷嘲热讽：“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你这种人，我是不可能娶你的！你缠着我也没用，追到天涯海角，我还是这句话！”
姬如水气得直打哆嗦，青看不下去，低声道：“苏公子，小姐也是没办法，你又何必这般折辱人。姬家家训严厉，小姐未婚便先失身，若是不跟公子你走，姬家知道了，是会把她给活活打死的。”
“这么严重？”苏岩撇唇，“你们姬家的人还真是，为了缠着男人，什么话都敢说。”
“不是这样的。”青焦急辩解，“在下没有纠缠公子的意思，但事急从权，小姐清白给了公子，若不嫁给公子，姬家是绝对回不去的，还请公子见谅。”
说着朝苏岩跪了下去，沉声道：“在酒里下药是在下的错，苏公子若是有气，要杀要剐在下绝无二话。但我家小姐清白已失，还请公子行行好，莫要赶她走。出了这等事情，这天下之大，处处有姬家势力，她是绝对不能离开公子的。”
“还有这事？”苏岩诧然。
“确实有，姬家对不贞女子的处罚尤其严重，苏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外头打听，在下绝对没有欺骗苏公子。”青低头说道。
“你给我滚！”姬如水见他这怂样，又看苏岩漫不经心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姬如水又不是没人要的赔钱货，你至于这么卑躬屈膝地将我推出去吗？你求他做什么，我还没那么廉价！”
“可”青看了看苏岩，又看了看姬如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说出口，但众人都猜得到他的意思。
青那么求苏岩，是卑躬屈膝轻贱了姬如水。
但姬如水这么缠着苏岩，又何尝不是轻贱了自己？
空气里有短暂的沉默。
沉默让情绪更加浮躁。
姬如水气闷不已，一脚朝青踹去。
“都怪你，我有今天都怪你，你别给我丢人现眼了，滚，我不想看见你！”
“小姐！”青被踢了一脚也不敢有情绪，只是跪着低头，“青对不起你，但青对主子的心，绝对是忠诚的，请让我跟着您，就算你要打要骂，青都随你。”
“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姬如水重重喘着粗气，咬牙启齿道，“你要是诚心为我好，就离我远远的，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
“小姐”青嘴唇动了动，正待说什么，姬如水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过去。
“滚！！！”
这声咆哮何其用力，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都差点把马车的车棚给掀翻。
青见到这般的姬如水，眼角余光一掠，在姬如水的小腿停留了一瞬，眼中掠过浓重的受伤。
“青知错，青这就离开。”
说着便不再纠缠，身子一纵，施展轻功眨眼不见了踪影。
姬如水看着他离去的背景，眼中水花闪动，而后恨恨低声骂道：“滚，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苏岩：“”
陆尧：“”
陈沐沐：“”
莫谦：“”
本来还觉得这样的姬如水可怜，偏偏她说了那么一句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就暗暗承认了，是她指使青下的药？
青不过是个办事的工具罢了，如今事情失败，她觉得自己委屈了，就迁怒于青？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提醒别人都忘了。
遂美人再怎么楚楚可怜，都没人再看一眼。
外头等着马车开动的王明阳，也摇摇头，嫌弃移开视线。
被嫌弃的姬如水委屈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小椅子上，嘟着嘴，明明忍受众人异样眼神，却怎么都不肯下车。
“你这女人！”苏岩也有些无语，“明明是你的错，害得我吃了那么大的亏，你倒是赖上我了。”
“苏岩。”陈沐沐叹口气，“别说了。”
“沐沐。”苏岩哭丧着脸，“我才十五岁啊，我还是青青葱葱的花骨朵一枚，就这样被她个老女人糟蹋了，她怎么比我还委屈，明明是她下的药，她怎么有脸逼我负责！我才不要娶这么个老女人！”
老女人老女人
姬如水听得脑子轰然一炸，眼睛都瞪圆了：“你说谁老女人！”
“说你！”苏岩瞪眼过去，“我才多大啊，你都忍心糟蹋，你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我也不过比你大几岁，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哪里老了！”姬如水一脸憋屈，“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配你你还委屈了！”
“再美的花，也有凋谢时候，内心美，才是真的美，你这女人心思不正，岁数又大，你说你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苏岩哼道。
他一不高兴，就会踩着别人的弱点讥讽。
可偏偏这个点，真就是姬如水的死穴了。
姬如水气得几乎抓狂：“我才没有老，若不是因为今天事情，想娶我的人，都排队到京城了！”
“那也是今天之前。”苏岩凉凉道，“今天之后，你出去嚷嚷看，看谁愿意娶你，老女人！”
“我掐死你！”姬如水气得都快爆炸了，一再被苏岩刺激，脑子也失去了理智，站起来就朝苏岩扑过去。
苏岩如今还觉得自己吃亏呢，姬如水又跟泼妇一样折腾他，哪里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往旁边飞快一闪。
失去理智的女人，加上身子亏虚，一个没刹住脚步，直接撞到车厢壁，跌倒在地，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苏岩，你王八蛋！”
“哭了”苏岩看着哭鼻子的姬如水，有瞬间的手足无措，皱眉道，“你都多大的人，当着我们这些孩子的面哭哭啼啼，你也好意思。”
姬如水本来只是委屈得没忍住眼泪，正打算收回泪水，听得他这话，再一想到他管她叫老女人，顿时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怎么都止不住了。
一边哭，一边骂。
“苏岩，你个王八蛋！”
“你简直欺人太甚，我才没有老！”
“你都占了我清白身子，你还不负责！”
“我还不想死，你好狠的心，你个混蛋！”
苏岩嘴巴张了张，看着哭闹的女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平素的毒舌，在女人的眼泪面前，根本就起不来。
抓狂憋屈地抓了抓头发，侧头去看陈沐沐。
“丫头，你别光顾着看戏，给我出个主意呗。她这么哭闹，不知情的人还指不定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本来就把姬如水怎么了，吃完了就跑，洗得白么？
陈沐沐摇摇头，正待说话，眼角余光掠过跌在地上的姬如水小腿，神色一顿，而后眼眸凌厉起来。
“苏岩，去扶她起来。”
“我？”苏岩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站在她那一边？”
“她毕竟失身给你了，给你的是清清白白身子。”陈沐沐指着姬如水的小腿，“你毕竟是个男子，男子出来混，是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吃了就得认。”
“可我不喜欢她。”苏岩看着那流血的小腿，目光微微一凝，却有些不甘心道，“我还小，就这样被一个老女人给逼在一起，我委屈。”
“委屈你大爷！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陈沐沐伸手摁了一把他脑袋，“你是个男人，还以为自己是小媳妇，闹成这样你不丢人！人家姑娘不但是清白之身，还是天下第一美人，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你几岁了，还不是风华正茂年纪，何况女大三，抱金砖，你有啥不乐意的！”
苏岩一怔，而后若有所思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你还愣着做什么。”陈沐沐推了他一把，“去扶她，姬姑娘还是第一次，这样坐在地上哭，很伤身体的，美人在怀，你丫别不知福！”
“哦。”苏岩倒是听话，眨巴眨巴眼睛，顺着陈沐沐的力道朝姬如水走了过去。
“别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