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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待冯秋松这个人?”贺川问道。
杨凌不禁微微一愣。
很明显,贺川十分清楚他们今天的来意,甚至也算准了他们进来会来。既然如此,为什么又故意在门口设下障碍?只怕是贺川根本无心帮忙吧。不过,饶是如此,既然来了,杨凌也不能说明也不做。
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杨凌回答道:“说实话,我跟冯秋松接触的不多,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深;可是,通过他所做的事情也大概的可以知道一些。在我看来,冯秋松此人十分的阴险狡诈,颇有心计,很懂得收买人心,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就这些?”贺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
“我能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杨凌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你觉得冯秋松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贺川接着问道。
“无非是一个权字。有权,就有钱。利字所在,无所不用其极,这应该是冯秋松的原则。”杨凌说道。
“那你对冯秋松的过去又了解多少?”贺川再问道。
杨凌愣了愣,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贺川淡淡一笑,说道:“冯秋松的出身农村,家里有三个兄弟,他排行老二。大哥是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农民,弟弟大学毕业,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而他,则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正因为如此,他很不受父母待见,经常责骂他。在老家时,冯秋松便是当地的小流氓,整天惹是生非。后来,他爱上一个女孩,女孩家是书香门第,家势虽算不上显赫,但也绝非冯秋松家可比。自然,他们的爱情也遭到女孩家庭的极力反对。甚至,为了阻止他们,女孩的父母找人狠狠的教训过他。从那以后,冯秋松便发恨,要出人头地,于是独自来到金陵市。那时的他,不过二十岁而已。”
杨凌和叶嗔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到了金陵,冯秋松才知道世界之大,社会之残酷。他一无学历,二无一技之长,甚至连工作都找不到,更别谈出人头地。可因为他好勇斗狠,不知道被人打过多少次,这之后,冯秋松似乎一改往日的脾气,变得极为的沉稳,逢人说话客气万分。这之后,冯秋松跟了尘封,也算是得以所长,如鱼得水。尘封待他也如亲兄弟一般,格外的照顾。”贺川简单的将冯秋松的过去说了一遍。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也可大概的知晓冯秋松的为人。而很显然,贺川对冯秋松有过很深的了解。
“我也曾劝过尘封,让他要小心提防冯秋松,对他可以委以重任,但绝对不能太过相信于他,必须要防备他。只可惜……”贺川无奈的叹了口气,“尘封什么都好,可却太重感情,这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我想这也应该是尘封最大的优点,也是贺老先生能看重他的原因。”杨凌说道。
贺川愣了愣,看了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若是李尘封也和冯秋松一般,贺川又岂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对付他?”贺川问道。
“很简单,对付冯秋松这样的人,那就必须要比他更加的阴险更加的狡诈。同样的,我也可以不择手段。”杨凌回答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贺川忽然一阵哈哈大笑,惹得杨凌和叶嗔一脸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
“尘封跟我提起过你,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我还很少听尘封那样夸赞一个人,我想你必然有你的过人之处。尘封去世后,我知道他一定会传位给你,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故意让门卫阻拦你,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贺川说道。
“那我的做法一定让贺老先生很不悦吧?”杨凌苦笑一声。
“不,你的做法我很欣赏。”贺川说道,“如果你唯唯诺诺,被几个门卫就拦住,那只能说明你不适合走这条路,你没有那份胆量和魄力。如果连这一点点的魄力都没有,你又如何去对付冯秋松?”
贺川的回答,着实有些让杨凌和叶嗔感到意外。
叶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尘封说自己不适合做大哥。的确,自己身上少了杨凌的那份魄力。
“如果你当时没有选择闯进来,那我就决定不见你,也不会出手帮你,尘封也只能怨自己不能识人。”贺川接着说道。
“那……,贺老先生的意思是愿意出面了?”杨凌欣喜的问道。
“嗯。”贺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会下棋吗?”
话锋突转,杨凌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贺川,杨凌忽然感觉到似乎处处被他占尽先机,自己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不禁暗暗的苦笑。
“会一点。”杨凌说道。
点点头,贺川挥了挥手,招来手下,让他们取一副象棋。
“上一次下棋还是和尘封,想不到如今已物是人非。”贺川感慨的说道,“我是主,你是客,你执红子先走。”
杨凌自然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架上当头炮。
“人生如棋,黑与白的交错,生与死的交融。道之变,无常之变;道之灭,无妄之灾。落子容易悔子难,棋到中盘方知险,所以,要有高瞻远瞩之视。从你出生时走的每一步路,就如同这棋局一般,每走一子,往往就会给你的人生不一样的结果。”贺川淡淡的说道。
杨凌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是啊,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该怎么走,决定权也在自己。
可无论怎么走,都不能后悔。
“这盘棋你觉得输赢几何?”贺川忽然问道。
看了看棋盘,杨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贺老先生棋艺精湛,恐怕远非我所及,输赢自不必说。”
“那你是想赢还是想输?”贺川接着问道。
“贺老先生觉得呢?”杨凌反问道。
贺川愣了愣,呵呵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一番似乎不着边际的话,却语带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