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铭心之痛(中)

心妖濯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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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真得要罚……小莫险些没背过气去。

    小莫的手上也满是血痕,自然是双手握着粗绳套时磨的,以及跪在荆棘上时划伤的。

    身上的伤本是由燕月和燕杰帮着上过药了,只是时间尚短,再好的伤药也并非仙丹,并不能立即就养好了皮肉。

    小莫轻轻一动手臂,不用说手上的疼痛,背脊之上更是疼痛难捱,不过是脱下外衫的动作,小莫已是痛得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玉麒、燕月和月冷进来给师兄行礼,燕月立时便是心中一跳。

    地中间跪着的小莫和玉翎,已经褪尽衣衫,垂头侯刑,虽是低着头,便是连脖子都红透了。

    两人背脊上的伤痕很是狰狞,紫色的鞭痕,满布了几乎整个背脊两侧。偶有重叠的僵痕,就分外青紫肿胀,被责时,定是痛入了骨髓。

    小莫和玉翎的身材都很精致,正值青春的肌肤,隐隐透着光泽,身上的肉,不多也不少,脊骨分明,不胖也不瘦,背脊挺直,猿臂、蜂腰、窄臀,而臀部却是又翘又挺,如今跪在地上,曲线分明。

    屋内不冷,但是,小莫和玉翎依旧是觉得□在外的肌肤寒意森森。

    小卿坐在椅子上,身侧含烟垂手而立。小卿免了三位师弟的礼,燕月站到含烟身侧,玉麒与月冷站在小卿另一侧。站得固然是笔直,只是都低垂了头,将目光落在身前地面上。饶是如此,小莫和玉翎还是一阵阵地面红耳赤。

    两人方才褪了长袍,褪了中衣,褪了长裤,褪了中裤,然后褪去了亵裤,当然还有袜子和鞋子,都整齐地摆放在一边。犹如在长支刑堂受吊刑时一样。

    只是长支受刑之时,执刑弟子都是精赤着上身,只着长裤。就是行刑的铁鹫,亦是如此。

    四人褪去全衣,虽觉羞惭,但刑堂肃杀之地,日暮无烛,昏暗之中,亦可忍过。

    如今是在小卿师兄的室内,轩窗四开,晚风摇曳,却是火烛通明,恍如白昼。几位师兄,更是穿戴洁净整齐,缎带飘飘地或坐或站,自己两人却是不着寸缕,还要跪得笔直。

    小莫和玉翎便是连牙齿都有些打颤。

    小卿前些日子罚含烟时,曾命所有师兄弟观刑,今日,想必也是一样吧,大家心里都如是想,但是老大行事,常出人意料,谁又知道,他到底想要如何。

    众人皆是惴惴然,小莫和玉翎就更加惶恐。

    “月冷,取戒尺过来。”

    这柄三尺长左右的紫竹戒尺,是小卿用来教训熙宇、熙宁的。抽在身上,又痛又响,只是皮里肉外,很少见血。

    不会吧,竟然只用戒尺?这哪里是老大的风格,便是用鲛皮的鞭子抽得血肉模糊,怕都是嫌轻的。燕月不由纳闷,难道老大心疼小莫和玉翎,准备故意放水?

    月冷奉命取了戒尺过来,在师兄跟前侍立待命。

    “以下犯上是重罪,”小卿的声音淡淡地:“尤其是在坝上。坝上弟子众多,若是没了规矩或是规矩不严……”

    小卿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几个师弟已经是噤若寒蝉,不敢做声了。

    小卿轻叹了口气:“狂妄无礼,悖行僭越,这些错处,师父师兄可是多次责罚过了的,可到了坝上,还不知收敛,肆意而为,不受管教。自己皮肉受苦,更要连累尊长难做。”

    小卿的语意越来越森冷,神色也越来越冷。

    小莫和玉翎,便是觉得气氛压抑得,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坝上行事,不比在大明湖家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亦不知会遭人如何诟病。

    “今日小莫、玉翎之错,许是哪日就轮到其他人的身上。师兄今日,就好好教教你们坝上弟子的规矩吧。”小卿这话,又是让众人心头狂跳,怎么老大这意思,是要“通杀”的节奏呢。

    小卿站起来,从月冷手中接过戒尺,缓步走到小莫和玉翎身前。小莫和玉翎看见老大淡蓝色的袍摆,心跳已是骤然加速。

    小卿拿戒尺点小莫的腿:“转过去,趴着,杖臀的姿势,还用我重教你们吗?”

    小莫和玉翎的脸色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忙跪转过去,伏低身子,以手着地,屈肘,抬高臀部,又尽量并拢双腿,跪直大腿。

    这姿势,很熟悉,也很清晰。只是太过羞辱,如今当着这许多位师兄弟的面前,被老大用戒尺点着摆好,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辱。

    可是,小卿却没有一丝满意,他将戒尺轻轻地拍在小莫和玉翎翘起的屁股上,很轻,“啪啪”地脆响,却是把玉麒、含烟等的脸都羞得通红。

    “果真是需要重新提点。”小卿拿着戒尺,敲小莫的胳膊:“以肘着地,双手交叠放于额前,”又点上小莫的腰身:“再伏低点。”最后点到小莫的臀腿之上:“腿分开,与肩齐宽。”

    小莫颤抖着按老大的要求摆好姿势时,眼泪已是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小卿手中的戒尺已经又点上玉翎。只是没有再出声提醒,戒尺只是一路顺着玉翎的胳膊、腰身、臀腿点过去,玉翎的肌肤似乎都战栗着,只是乖乖地重新摆出了标准的姿势。

    小莫和玉翎此时,像两只待宰的羔羊,两人的臀部,似献祭般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种“献祭”的受罚姿势,便是在杖臀里,也是最不堪的。

    燕月对这个姿势好像有些记忆。那仅限于十岁之前,犯了大错,或是太师祖傅怀亲自监刑时,曾被勒令用这样的姿势受罚,只是如今大家都已是十六七岁的大人了,竟然还要如此受刑。

    “这就是坝上弟子请责的姿势。”小卿手里的戒尺轻轻点过小莫和玉翎高高翘起的臀上:“既然在坝上坏了规矩,就按坝上的规矩受责。若是有人不怕羞,不怕打,就尽管来试试。”

    “小弟不敢。”玉麒、含烟、燕月和月冷忙齐声应诺。

    “小莫、玉翎知错,请师兄重责。”小莫和玉翎一起请责,只是埋着头说话,声音有些闷,而且听起来,越发地颤抖。

    “月冷过来。”小卿将戒尺递给应声过来的月冷:“十下。”

    月冷心里微惊,却不敢迟疑,欠身应是,拎了手中戒尺,暗中咬了牙,向小莫师兄和玉翎的屁股上用力抽出,“啪”“啪”地脆响中,玉麒、含烟和燕月,也是满脸通红。

    小莫在最初的几下,都未曾感觉出痛楚来,只觉得气血上涌,头昏脑胀,总是喘不上气来。

    玉翎也是如此。他已是被后悔和内疚的感觉填满了。自己活该受此羞辱,活该受此责打,可是到底连累小莫师兄也受此责罚了。

    戒尺脆响,在小莫和玉翎白皙的肌肤上,不过是印上缕缕红痕。可是月冷,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心中默念着戒尺打过的数目,盼着早些交差结束。

    十下终于罚完,月冷垂头,向小卿师兄缴令。

    小卿点头:“给你燕月师兄。你也跪过去。”

    月冷一惊,不由满面通红,却是不敢迟疑,乖乖褪去衣物,跪在玉翎身侧,伏低身子,摆好了同样“献祭”的姿势。

    室内,便是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玉麒、含烟和燕月,都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了,今日果真是“通杀”,亦要“连坐”。

    “师兄,是玉翎的错,求师兄……”玉翎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他知道,师兄就是让自己内疚难过,以惩戒自己数次犯错,不听教诲,便是求了,也是白求的。

    果真,小卿淡淡地道:“你不听教诲,数次犯错,身为你的师兄,当然难辞其咎。这里罚了他们,我也要去师父那里请罪。你好好记着这顿打,再要出手伤人之前,便好好回想着今日情形。”

    “是。玉翎记下了,再不敢了。”玉翎应错,唇上都咬出血来。

    小卿的目光已经看向燕月,道:“每人罚二十下。”

    燕月欠身应是,拎了戒尺,在三个师弟的臀上分别抽下去,一下叠着一下,又快又急。

    小莫咬着唇忍,戒尺打过,虽然也疼,却是比不上背上的痛楚,只是那声声脆响,透入心底。

    燕月将戒尺奉给含烟,不用师兄吩咐,跪到小莫身侧。好兄弟有难同当,这姿势自然也摆得,戒尺也挨得。

    毫无疑问,戒尺的数目长到了三十下。

    含烟的戒尺打下来,可是又快又狠,几乎是一道抽掉一层油皮,小莫、玉翎、月冷和燕月这下都是觉出火辣辣地痛来。

    尤其是小莫和玉翎,先前已经挨了那许多下,屁股已经被抽暖了,如今就更是有种滚水浇过的错觉。

    月冷就更觉得痛楚。他本就是最怕含烟师兄责罚,觉得含烟师兄的板子最是难捱的。方才燕月师兄打得那二十下,不过只是丝丝的痛楚,痛是痛,但犹可忍受。

    可是含烟师兄的戒尺抽下来,就像要抽到骨头里似的,总是在臀峰最翘的位置抽落,一下一下地,让你痛得颤抖。

    含烟的三十下打过,小莫已经有些撑不住身体,他和玉翎的屁股看起来,已经是比月冷和燕月的肿得分外清晰,屁股上也是开始抽着劲儿地疼。

    “玉麒再打四十下。”小卿又已经吩咐下来。

    每人四十下。小莫、玉翎、月冷、燕月和含烟,加在一起就是二百下。

    玉麒拎着戒尺,微犹豫下,还是决定一个一个地罚过。既不容易乱,也可给其他的师弟多些喘息的机会。所以,他先从含烟打起。

    小卿没有反对,也没有出声,重又坐回椅子上。端茶。茶已是凉了。小卿也没有在意。

    清脆地噼啪声一直持续。夜已经有些深了。这种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室内,想必也传遍了院子中的每个角落。

    终于挨过了玉麒的四十下戒尺,小莫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要烧着了似的疼,而且还特别的沉。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小卿已经命玉麒:“去换架子上的藤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