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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栩给自己放了几天假,看极少的奏本,召见最少的人,听相当少的事。
从鱼藻宫回到乾清宫暖阁,软塌上,朱栩斜躺着,手里捧着一本书,身前是两个小家伙,躺在暖烘烘的软塌上,包裹的如同大粽子,挥舞着手脚,不时呜哇的叫一两句,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转来转去。
朱栩的手指不时给两个小家伙抱一下,然后翻书,安静的看着。
或许是一直在忙碌,极少能闲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看书,忙里偷闲,最让人开心,珍惜。
从早上看到午膳时间,照顾好两个小家伙吃完,朱栩又躺在软塌上,支着一只胳膊,静静的翻着书页。
两个小家伙或许是吃饱喝足,闹的厉害,看样子似要翻身,不时还哇哇大叫,鱼藻宫看护的宫女是进进出出,一点大意都不敢有,小半个时辰两个小家伙才算安静,挤在一起,小手动来动去。
小淑娴眯着眼,渐渐睡着,倒是朱慈烨一直睁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朱栩,也不动,就是那么看着,小脸粉嫩嫩,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朱栩看着他笑了笑,不时拿点东西给他吃。小家伙也吃,吃完就看着他,不言不语,眼神里看不出一点意思。
朱栩估摸着他就是无聊,偶尔逗一下,然后安静的看书。
或许是年节的关系,外面极少有事情来打扰他,让他难得有个假期。
暖阁里静悄悄的,除了朱栩偶尔翻书的声音。
“皇叔,皇叔……”
在傍晚的时候,门外响起一声呼唤,然后一个人影飞快的窜进来,后面还跟着李香君以及两个宫女,她们拘谨的站在门槛之外
朱栩只当没听到,继续静静的看书。
小永宁来到软塌前,看着上面的父子、女三人,先是楞了下,眨了眨眼,接着就飞快脱掉鞋子,跟着爬上来,坐在两个小家伙脚后,一脸小激动的道:“皇叔,你知道吗?香君刚刚看她娘亲回来,外面都是灯笼,各种各样好看的,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还有还有各种各样好玩的……”
小丫头睁着大眼睛,说着忽然又跑到里面,坐在朱栩肩后,给朱栩捏起肩膀来。
朱栩瞥了眼她穿的厚厚实实的小棉袄,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面色不动道:“这个时候外面正乱,老实的在宫里待着。”
小丫头捏的更起劲,脆生生道:“皇叔,太后娘娘已经准许人家出去了,人家一个人不好玩……”
朱栩拉过她的胳膊,扔到边上,淡淡道“朕今天要看书,你要是再捣乱,外面的小黑屋尽情住三天。”
小丫头顿时噘了噘嘴,眼睛一转又爬了回去,小声道:“人家不想回去,人家要在这里睡一会儿。”
朱栩懒得理她,任由她在里面躺下,自顾的看书。
小丫头翻来覆去一阵,忽然坐起来,哼哼两声,跳下软塌,穿上鞋飞快跑走了。
朱栩没理会,看了眼身前的两个小家伙,见朱慈烨还睁着大眼睛,看来看去,笑着伸手又逗弄了会儿,继续看书。
直到天黑,李解语才来接孩子,看着照顾的很好的两个孩子,笑着道:“皇上,他们都不想走了。”
朱栩起身,道:“走,去你那吃饭去。”
一家四口人,转向鱼藻宫。
一连两天,朱栩都是过这种舒适,休闲,放松的生活。
看看书,逗弄孩子,偶尔去海兰珠那坐坐,再去慈宁宫吃饭,或者陪老太妃闲聊天,时间过的是飞快。
大年初三,晴,又小雪。
朱栩与曹文诏正在泡池子,热气腾腾,水流滚烫。
两人依靠在槽子里,脸上蒙着白毛巾,身体大半都浸在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栩长吐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曹文诏,道“怎么样?”
曹文诏拿下脸上的毛巾,喘着大气,笑嘿嘿的道:“浑身舒泰,等臣到了军营,一定也弄一个,兄弟们肯定喜欢。”
朱栩揉搓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道:“事情做的怎么样?”
曹文诏也抹了把脸,道“地点,官职,权责臣基本上分清楚了,钱粮还在与内阁,户部那边要,估计三月底能完成,到时候臣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训练了。”
朱栩有些晕池子,听闻点点头,道:“那再好不过,先练着,有机会朕会给你们实战的机会,一定要能胜,朕要打造我大明的一支无敌军队,一支无敌的军队,需要钱粮支撑,同样需要荣誉的培养,打底,战场的胜利是最好,唯一的途径……”
曹文诏不止是第一次听朱栩念叨对这支军队的在意,道:“皇上放心,臣对训练军队还是有些心得的。”
朱栩笑了声,毛巾在脖子上擦着,心思转动。
曹文诏的履历基本上没有问题,少年时期就在辽东从军,跟了他四年多,然后出掌山.西总兵五年,南直隶总兵一年,可以说,一生一半的时间在军旅渡过,能力是信得过的。
这个话题算是过去,朱栩拍打着水,道“兵部那边在梳理我大明的所有军队,基本上梳理清楚,现在还差一个神机营,你说怎么处置?”
神机营在过去一直是火器军队,人数不多,但在与缅甸的几十年战争,尤其是朝鲜三大征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备受重视。但朱栩登基之后,以军器局发展火器,火器各方面威力都有了大幅度提升,但火器,尤其是火炮一直都是供应不求的局面,外加神机营一直没有机会表现,近年又着重培养曹文诏的军队,是以神机营渐渐有些荒废,已然到了需要商讨去留的地步。
曹文诏知晓事情严重,却也估不准朱栩的心思,沉思片刻,道“皇上,臣认为不能裁撤,我大明需要一支火器军队,并且是精锐,臣以为,这样的军队,在战场的作用将会非常重要!”
朱栩笑了声,道:“还是你了解朕,朕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呢,我大明进入战略缄默期,对火器等的需求大减,等大演武之后,这些火炮,火枪等等肯定会大卖,朕就会有足够的银子,培养你的特种快反军队外,再建一支强大,精锐,全武装的神机营,有了这两支军队,我大明足以在这个世界横淌……”
曹文诏尽管跟着朱栩多年,习惯了他嘴里冒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词汇,现在更是费了好一会儿的力气才大致明白其中几个词的意思,附和道:“是,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那你觉得,神机营交给谁比较合适?”朱栩问道。
曹文诏一怔,旋即道:“皇上,神机营不一直由禁军统领统帅的吗?”
以往京中有三大营,现在唯有神机营还留存,曹变蛟在京城的时候,一直是他负责统领。
现在禁军统领是王文胜,朱栩的远房表哥,也是跟着朱栩的老人,忠心耿耿,有谋有略。
但是朱栩摇头,道:“你还记得那个李定国吗?”
这个人曹文诏还真是没什么印象,想了好半晌,道:“皇上,此人在皇家军院?”
朱栩神色平静,目光闪动,道:“嗯,就是年纪小了点,先放到你那里,锻炼一下,增加一些实战经验,理论也少不了,皇家军院那边,朕会让人准备好课程,定期给你们授课,各级都要,对了,士兵要进行扫盲……”
曹文诏毫不犹豫的应声,沉声道“是,臣会做好一切!”
曹文诏这支军队是朱栩着力打造的一个标杆,这对大明军队未来发展有着非常重要意义,一直都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