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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确表示,要投诚她和萧华雍。
“我不想与你为敌,且你是唯一能够让我全身而退之人。”步疏林只想相信沈羲和,其他人便是真的登上大宝,要拿这个来威胁她做文章,易如反掌,“既然你选择他,我与你同气连枝。”
本就扛着西北和父兄的沈羲和,又压上了步疏林和蜀南,她知道若没有步拓海的允许,步疏林不会说出此言,她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阿林,若是我选错了呢?”
曾经沈羲和是不惧的,她是那样的自信,她总觉得她和萧华雍最后便是对上了,胜算也在五五之数,现在她却没有这份信心。
“发生了何事儿?”步疏林敏锐察觉沈羲和对萧华雍的态度变了,不再如以往从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有负你之事?”
她直觉是萧华雍对不起沈羲和,才让沈羲和变成这般凝重。
“殿下并未行对我不利之事。”沈羲和斟酌后道,“我只是越来越觉着太子殿下深不可测,日后我们若是争锋相对,胜算不大。”
“你为何要与他争锋相对?”步疏林皱眉,“呦呦,你是对你的美一无所知么?你就从未想过用征服他,让他一生都对你如痴如狂么?”
“你要我以色侍人?”沈羲和面色微沉。
她最恨以色侍人,为何女人就只能靠出卖美色去获得所求?
“你误会嘶……”步疏林慌忙解释,不慎牵扯到伤口,面色微白,“我并非此意,且似太子殿下这般经天纬地之人,美色于他而言并无魅力,太子殿下喜你,定是你身上有他迷恋之处,发挥所长便是。”
“然后余生,都开始钻研要如何让自己变成一个更令男人恋恋不舍的女人?”沈羲和嗤笑,“阿林,是真把自己当儿郎了。我不会为了去讨好一个人男人而改变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活,我宁可与他正大光明一决生死,也绝不会这般屈辱求存。”
“呦呦,我亦非此意。”步疏林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只是觉着太子殿下对你有情,你不若也以情相待,你们并肩而立,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你将他变成如你父兄一般的人,也让他将你视作如此重要,如此他便会事事以你为先,自不会行伤你之举。”
沈羲和面色稍缓:“阿林,在我看来,情应当是自然流露,是水到渠成。有就是有,无便是无,不能因为有所图,而装作情深义重。是真心是假意,谁也不是傻子。”
最开始她是想吸引萧华雍,以达到嫁入东宫的目的。但这份吸引,不包含假装爱慕萧华雍,只不过向萧华雍展露自己的优势传达自己的意思,让萧华雍如她一般,觉得她是最适合的选择。
“我没让你假装……”
“可我对他无情。”沈羲和截断步疏林的话。
步疏林惊愕:“无情,你为何要嫁他?”
“这世间几人因有情而嫁?”沈羲和反问。
步疏林哑然。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体谅的人家相看一眼,宽容的人家成婚前,让说说话,让兄弟姊妹邀约踏青游乐,时常见个面,便是极致。
苛刻的人家,掀盖头之前都不知要相守一生之人是美是丑,是胖是瘦。
如同她们生来尊贵的女郎,婚嫁之上更是莫要谈情,一个不清醒陷入情关,或许就是一族全灭。
“呦呦,你这般,太子殿下他知晓么?”步疏林担忧。
“知晓,我对他没有丝毫隐瞒。”沈羲和颔首。
步疏林双目一睁:“他知晓,还要娶你?他日后若是不甘,若是因爱生恨,你如何是好?”
“与我何干?”沈羲和满不在乎,“我还能阻止他么?我原是想与他相敬如宾,可他不要。他非要强求,求而不得是知难而退,还是面目狰狞,就看他的品行。
我今日告知你这些,是让你重新掂量一番在做抉择,关乎到你们步家的生死。
若你仍是选择与我共同进退,日后对太子殿下如何拿捏分寸,自行度量。”
她必须说清楚,否则步疏林误以为她与萧华雍多恩爱,对萧华雍不设防,要是因此害得蜀南和步家,她会愧疚一生。
“你是觉着……”听了沈羲和的话,步疏林更担忧,“太子殿下娶你目的不纯,是借你在谋夺帝位之前,将西北拉入自己的阵营,少了一个极大的隐忧,专心应付朝堂。”
“也不能如此定论。”沈羲和觉着这般说对萧华雍不公,“陛下当年在西北落难之际,我相信他对我祖父和阿爹定是真心感激。”
步疏林领悟:“人心易变,太子殿下或许现在是真心实意,可谁也无法预料日后,他登上大宝,不再是皇太子,而是一国之君,所思所想会因为身份改变而变。”
这是常事,祐宁帝还是落难皇子的时候,他感激沈家冒着被先皇记恨的风险帮扶。他做了皇帝,所考虑的又不同,也不能说他忘恩负义,毕竟他登基二十年,给予沈氏的荣耀也有二十年,大抵在帝王看来,当年的恩情也算还清了。
他现在不是落难皇子,他要做统一山河的皇!
“呦呦,谢你提点我。”若非沈羲和提点,她只怕不会这般深思熟虑。
“仔细养伤。”沈羲和说着,又道,“你与崔少卿,最好把话说个明白,这样纠纠缠缠,于你于他都不好。”
沈羲和是个干脆果决的性子,不喜欢这种逃避和欲断不断的行事之风。不过这到底是步疏林和崔晋百之事,她只是随意提一嘴自己的意见,采不采纳都尊重步疏林自己。
步疏林是听得下去沈羲和的劝:“好,明日他再来,我见他把话说清楚。”
说着,见沈羲和站起身欲走,她忙期期艾艾道:“呦呦,你厚此薄彼,太子受伤你就给做吃食。”
沈羲和打量她几眼:“他即将是我枕边人,你凭什么与他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