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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我明白。”
沈西梅笑着说:“你虽然长得很丑,但是身上白白净净的,好像也没什么伤疤。而且,你不做模特,你怎么会知道,在面试的时候,对方一看到你身上有疤痕,立马拒之门外的那种感觉呢?”
“谁说我没有疤痕?”我笑了一下,脱掉外套,掀起衬衣一角,后背到前胸的地方,有一道深灰色的疤痕,清晰无比,好似一条蜿蜒盘旋的蛇,很是吓人。
沈西梅看在眼里,顿时呆住,结巴道:“你,你这疤,是怎么来的?”
我笑着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沈西梅慢慢靠近我,伸出手来摸着我的疤痕,一点一点,从开头到末端,全都摸了一次。我说:“你再不住手的话,我可能就要报警了,这里有个大美女,正在吃自己助理豆腐。”
沈西梅瞪了我一眼,我放下衣服,她说:“你不是说每个疤痕都是有故事的吗,我告诉了你我疤痕的故事,你也告诉我你疤痕的故事,叶小峰,你快说。”
我笑着说:“我可没求着你告诉我你疤痕的故事,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故事来。你不是说咱们连朋友都不是,只是合作关系。来吧,让我给你拍照片,一定可以比那些泳装模特的要好。”
我说着走到摄影机后面,然后打亮中间的灯光。当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沈西梅身上的时候,她浑身一抖,肢体僵硬,第一反应竟然是蜷缩起来。我站在灯光后看着她,她如同受伤的小兽,被猎人围堵在角落,瑟瑟发抖。
一直都是这样,再强硬的女人,触及到自己的伤口,都会变得脆弱不堪。
沈西梅忽的抬起头来,扬声说:“叶小峰,你有伤疤,你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那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我的故事!”
她说着抬起手来,缓缓拉下拉链,露出雪白的身躯来。我赶紧钻在摄像机后面,准备着好的角度和光影拍照。
下一刻,沈西梅脱掉了蓝色的内衣,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我愣了一下,从摄像机前钻了出来,看着沈西梅。
她的身体很美,腰腹上的那一道疤痕,像是小精灵翅膀的痕迹,像是石子划过的水面,像是春季无垠的土地。像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另一面。
我没有避讳,只是看着,然后由衷赞美:“很漂亮啊,你很漂亮。”
沈西梅红着脸,没有说话,缓缓转动身体,然后走到衣架前,拿下一件黑色比基尼换上,雪白的皮肤,黑色的泳装,金色的卷发,她好似一股夏威夷的热风,吹在这个空旷的摄影棚。
我钻在摄像机后面拍摄,调焦之后对准了沈西梅的腰腹,对疤痕来了个特写。沈西梅穿了一套,然后又脱掉,继续换另外一套。
就这样,她穿了一套又一套,我跟着拍来拍去,知道衣架上所有的衣服都试穿了一次,她才停下,最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我把摄像机导入电脑,然后开始剪辑照片。沈西梅站在我身后看了一阵,说:“你很熟练啊。”
我笑着说:“要是之前的工作没丢,我还是个摄影师。好了,看看怎么样?”
我让开位置,沈西梅坐下看了看,看着看着,就痴了。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点击鼠标,我在旁边看着她,忽然感觉她发呆的样子,很像鱼幼薇。
鱼幼薇现在干什么呢,应该在和张昊吃饭,张昊正在想着,怎么跟她再进一步吧。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漂亮啊!”沈西梅幽幽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沈西梅看着我说:“是你让我重新面对了泳装的自己,你说得对,即便是模特,也可以有疤痕。这是标识,更是特点。”
我笑着说:“明天我把这照片给那些泳衣模特一看,她们不得羞愧死?”
沈西梅摇摇头:“这些照片,你都给我,不准给任何人。我不会给这些人看,我不是为了挣钱,或者攀比,才当模特的。跟这些人比,只会让我对这份工作,失去兴趣。”
我说:“高境界,让人肃然起敬,佩服佩服。”
沈西梅笑了笑,说:“今天晚上,我很开心,谢谢你,叶小峰。”
我学着她的口气,笑道:“今天晚上,我也开心,不用谢,沈西梅。”
沈西梅白了我一眼,然后把电脑里的照片传在自己手机上,接着把照片全都删了。她看了看手机,说:“我终于有一套自己的泳衣写真了,虽然不能当做什么杂志的封面,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好吧,叶小峰,你这个助理,还不赖。可惜,你当了我的助理,怎么也拿不到广告和活动的。”
我笑着说:“不见得。”
沈西梅笑了笑,说:“既然你有信心,我也没办法啦,反正,今天晚上之后,我不会再穿泳装了。我走了。”
她说完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我坐在电脑前,忍不住笑起来。现在的姑娘,真的都是些电脑盲么?真的以为把照片拉进垃圾桶就可以删除文件了?嫩得很啊。
我在电脑前搞了半天,然后发送给了唯美杂志。
关闭电脑前,我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不知不觉已经加班到现在,估计也没人给发加班费。
走出摄影棚,正要离开,旁边的排练厅的灯光却吸引了我的注意。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有人没走么?
我走到排练厅门口一看,只见鱼幼薇正穿着黑色紧身运动衣,在镜子前练习跳舞。旁边的录音机放着舒缓的音乐,随着音乐的是她优美的舞蹈。
不要问我为什么觉得优美,你是没见过鱼幼薇这种美女,当你见过这种美女的时候,你会发现,别说是跳舞,就算是拉大便,你都觉得美若天仙,活灵活现。
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鱼幼薇完美的身材,当褪去一切,穿着这种紧身运动衣的时候,就是最考验身材的时候。鱼幼薇显然经得起考验,那缓缓伸起来的腿,浑圆紧致,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简直完美。
我推门进去,笑道:“这是哪位美女,大晚上不回去,在这里跳舞呢?”
鱼幼薇转过身来,长发盘在头上,脸色发红,额头冒汗。她拿毛巾擦了汗,笑着说:“过段时间有个节目活动,我要跳舞的,这些天都在练,不过我还是不熟,还是要多练习练习。”
我叹了口气:“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鱼幼薇笑着说:“什么话啊,怎么就没法活了,你在说什么?”
“人不怕别人优秀,就怕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这可怎么办?”我摊开手掌,故作苦恼地说:“某些人自身已经很好了,还这么努力,让我这种人说什么好。”
鱼幼薇笑道:“你也很努力呀,刚开始带沈西梅,第一天晚上就加班到现在。沈西梅有没有很感动?”
我眉毛一挑,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吃醋的样子?
我笑着说:“没办法,劳碌命,就是辛苦惯了。别说沈西梅,以后我带你的时候,我也肯定是忙到半夜。”
鱼幼薇轻哼一声:“我才不要你忙到半夜呢。”
我笑道:“自愿的,自愿的,我愿意为了你忙到半夜。”
“不要!早睡早起,为我忙到半夜干嘛?”鱼幼薇瞪着我说。
我还想再说,忽然感觉话锋有些偏离,为鱼幼薇忙到半夜,听着好像在跟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我伸了个懒腰:“好困,你要回去吗,我先走了。”
鱼幼薇站起来:“当然走啦,这么晚,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亏你想得出。送我回家。”
我一愣,说:“别啊,这都几点了,我送你回家,再回我家的话,岂不是要过了午夜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城市有个传说,午夜会有妖怪出没,专门抓捕帅哥,吸食精血的。”
鱼幼薇白了我一眼,说:“专门抓取帅哥,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我这暴脾气。
我说:“你不是自己有车吗,或者你给张昊打电话,就说你要回去,张昊肯定十分钟之内出现,屁颠屁颠送你回家。”
鱼幼薇挥挥手,有些气恼地说:“让你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吗,送我回家委屈你了?”她说着拿好东西,过来推着我走。香汗淋漓的她,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
出了公司,我们披星戴月赶往滨江大道。其实我家跟鱼幼薇的公寓背道而驰,今天晚上看来真得十二点再回去了。
快到鱼幼薇公寓时,我转了个圈,绕了个大路,然后熄了车子大灯,慢慢往前开,开到门口停下。鱼幼薇奇怪地问:“你是不认识路了么,怎么拐来拐去的?”
我笑着说:“这样可以防止狗仔跟踪。看来没人跟踪,快回去吧。”
鱼幼薇嗯了一声,却不下车。我皱眉说:“没狗仔了,你还等什么呀?”
“这么晚了,你回家,是不是太晚了?”鱼幼薇把头转到一边去,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