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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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一笑,说:“那是,必须看重啊。”

    鱼幼薇有些兴奋,说:“董事长这次回来,是为了年底的峰会吧?是不是因为要主持峰会,让你当副董事长,所以才让你去接机的呀?我看一定是!”

    我一边洗漱一边说:“那是那是,很有可能。怎么,你是不是想现在巴结一下未来的副董事长?是的话快去帮我把出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鱼幼薇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倒下去了。她瓮声瓮气地说:“哇,外面好冷啊,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被子里舒服,反正叶董事长以后也会继续关照我的,我就不起床了吧。”

    我翻了翻白眼,说:“那可不见得,等我当了副董事长,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所有模特都拉出来制定一个规范,凡是不能早起赖床的模特,全都开除才行。”

    鱼幼薇缩在被子里:“好呀好呀,那我就不用上班了,你准备好养我吧。”

    我笑着走出门,呼出一口气,好冷,昨夜下的雪,屋檐都是雪白,我抬起头的那一刻,角落里光彩闪过,映照着周围更加雪白的环境。

    我先到公司换了部车,然后一路开往机场,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感谢上海抽风似的交通,忽然就不是这么堵塞。

    我到了机场,在大厅转悠了一圈,忽然意识到应该去VIP候机包房,于是赶紧上楼去,到了二楼贵宾区,一眼就看到了正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董事长胡德明。要说这VIP包房还真是不错,设计豪华,环境舒适,周围安静,跟楼下普通的候机厅相比,一个天上,一个猪圈。

    这会儿不是感叹两极分化的时候,我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换上笑脸,迎了过去。胡德明看到我,放下手里报纸,还是坐着,笑着说:“你来得很快啊,我都做好了等待三个小时的持久战呢。”

    胡德明说说笑笑,看得出来心情不错。我赶紧笑道:“这会儿路上不堵,我也是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半小时不算久,很快了。”胡德明笑着说:“十二年前,我来机场接一个重要的客户,那时候路面交通不算拥堵,但机场的出入口很狭窄,为了找地方停车,我就用了半个小时,等到真正接机了,那客户却被另外一家接走了,我失去了很重要的客户,也失去了那一笔生意。”

    我脸上带笑,却不知道他这话实际意思是什么,到底是要珍惜时间,还是不珍惜时间?胡德明说:“所以说,时间这种东西,不看重不重要,及不及时,只看有没有使用恰当。比如现在,我期待的时间点是上午十点,而你八点多一刻钟就到了,大大达到了我的心里目标,我就会觉得你做得很好,在公司里,也是这样。”

    我笑着说:“董事长说的是,我要学习的地方实在很多。”

    “你要学习的并不多啊。”胡德明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时间还早,我刚订了早餐,你应该还没吃吧?一起。”

    我坐了下来,笑道:“没吃没吃,而且我也不知道机场的候机厅,还会有早餐提供。”

    胡德明笑着说:“机场本来没有早餐提供,但是有钱人多了,有这个需求了,机场自然提供了。”

    我点头说:“对对,现在都这样,服务从不是给人民的,都是给人民币的。”

    胡德明笑着说:“你这就有些愤世嫉俗了,每个人都有赚钱的权利,有钱,就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因为这个社会提供的机会是公平的,只看你去不去争取。这里专区给VIP提供一顿早餐,二百八十块钱,也许看的很贵,但你想想看,很多人整天飞来飞去,是没时间吃早餐的,不吃早餐就会影响身体,影响身体就会耽误很大的生意。对一笔几百万的生意来说,两百块钱的早餐,算贵吗?”

    我点头笑道:“不贵,不贵。”

    其实我心里想说,您老要是下一趟楼,楼下拐角处有卖煎饼果子当早餐的,五块五,还能多包一个鸡蛋,吃的也很好啊。

    我坐了一阵,早餐就来了,也很简单,面包,煎蛋和牛奶,这都能卖到两百开外,吃得我直想跳槽转行。

    吃过早餐,我已经做好准备离开,但胡德明往后一靠,又要了一杯茶,优哉游哉。我试探性地问:“董事长,现在要启程回去么?我先送您回家里?”

    胡德明摆摆手,笑道:“有这个机会聊聊天,还不在公司,我们就享受一下现在的时光吧。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说的是,小峰,你要学习的并不多。”

    我一愣,笑着说:“真的还有很多,董事长,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还要多,怎么就没有我学习的地方了?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胡德明笑道:“那也不是模特这个行业里,你在这行业里需要学习的,没有多少了。”

    我心头吃惊,但还是不动神色。本以为胡德明叫我来接机是一件不错的事儿,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胡德明每一句话都似乎另有所指,让我觉得现在的对话不再轻松,反而像是考验。

    我故作疑惑,挠了挠头,说:“董事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胡德明笑着说:“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不论是从公司内部的改革,体系的调整,制度方面的改变,变化,全都看得出来,你认认真真研究过了,而且每一个措施,也都是公司内部,员工们喜欢的。从员工的反向和最近的公司内务成绩来看,也是好了很多。四个部门里,一向都十外务部门成绩显著,其他三个部门效果平平,但你上任以来,不只是让内务部门成绩很好,其他几个部门也都是红红火火,你做的很好啊。”

    我笑着说:“这都是董事长英明,其他三位部长给力,下面的员工们更有积极性,才会这么好的,我不过是做了个调节作用,其实没多大贡献。”

    “机器虽大,却没有人小瞧螺丝钉的用处。”胡德明笑道:“更何况我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你比一个螺丝钉重要得多呢?你很厉害,很棒,真的,我有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在赶着去机场接生意呢,并没有你这么能干。你还很年轻,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们花美的未来,就靠你了。”

    我心头一跳,继而笑道:“董事长说笑了,我多大本事自己还不知道么?要不是董事长一直支持我的话,我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花美是您一手建立的,您才是花美的未来,也是我们这些员工的未来啊。”

    胡德明笑道:“我是认真的啊,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国外干什么吗?小峰。”

    我说:“您不是说在国外开拓海外市场么?”

    “开拓海外市场,是,是开拓海外市场。”胡德明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在我的印象里,这个董事长一直都很谨慎拘束,从未这样翘起二郎腿过。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脸上满是得意兴奋神色。

    “我是开拓海外市场了,因为明年的超模比赛,会在中国举办,对所有的模特公司来说,都是最大的一次契机。”胡德明笑着说:“我在外第一件事就是为了这件事上下打点,营造出花美在海外的最好印象。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说:“实话实说,在国内模特界的市场来看,花美虽然有不少份额,但都占着小头,真正的大头是星耀公司占领的,就连国内有名的美之韵比赛,其实都是星耀公司主办开始的,可以说,在国内市场,我们早就没有跟星耀公司的竞争性了。放眼海外市场,反而是件好事。长线大鱼,说不定在海外市场,我们能够比星耀公司走的更远,我觉得董事长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太好了,所以说,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胡德明沉默一下,继而笑道:“很好,说得很好。不过,小峰,你知道么,除此之外,我这些时间一直在国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开拓投资市场。我已经成功拿到亚太投行的投资,三个亿的投资,都会进入花美,我花美的未来,这才刚刚到而已。”

    我吃了一惊,忍不住笑道:“董事长实在是厉害,佩服佩服,三个亿啊,这是多少钱?我都不敢想象!”

    胡德明笑着说:“对投行来说不算多,但对模特圈里来说,已经很多了,是不是?”

    我连连点头,说:“当然知道了,这应该是国内模特公司拿到的最大投资了吧,就算是星耀自己历史上,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投资项目,基本都是自己的母公司来投资内部,说来也不算是投资,您拿到的这笔投资,才是真正的投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