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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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误会了,楚婉跟我们公司董事长,不是那种关系啊,你误会了,云小姐。”我笑着说,却故意不点破是什么关系,云熙冷笑一声,说:“干爹干女儿,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什么关系么?现在的年轻人啊,要学着自尊自爱才对,你以为靠着这些事情能上位了?”

    楚婉更是恼怒,瞪着云熙说:“那是我干爹,就是干爹,跟我自己父亲一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这种无耻想法么?看来云小姐对这一行当摸索的很清楚啊,是不是自己就是这么上位的,然后还把那老男人给踢了?”

    云熙媚笑一下,说:“不好意思呢,我上位是靠着年轻男人,而且是很帅气的年轻男人哦,我可不像你,靠的是老男人。”

    云熙这么大方承认,就算是我都有些尴尬,楚婉眉头一皱,说:“你是脑子有水是不是,听不懂我说什么?我说了,董事长是我干爹,是我的亲人,你懂不懂?”

    “懂啊懂啊,就算是亲人,那也是靠着自己亲人上位的,不是么?”云熙调笑道:“说来说去,还是靠了个老男人上位呢,啧啧啧,真是有意思了。都是你干爹了,怎么没把你搞到副董事长的位置?还是说,你就是公司的副董事长?”

    楚婉怒道:“是我不想当的,你以为我想当花美的副董事长的话,当不上吗?”

    云熙一只手掩着胸口,笑着说:“哇,好怕怕哦,那你怎么没当上呢?别人提到花美,只能想到叶小峰,却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字呢。你是比叶小峰差在哪里了,是不是差了很多,所以你干爹都不愿意让你上位?”

    楚婉最是好胜,这话说了肯定不能忍,眼看就要爆炸,鱼幼薇忽的开口:“不论怎么样也都是我们花美公司内部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的吧,云小姐。”

    云熙看看鱼幼薇,笑着说:“哟,这位就是名模鱼小姐是吧,也是,这些都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不过超模比赛,应该是模特界的大事情吧,鱼小姐作为花美的门面,怎么没去参加比赛?是没有信心,还是看不上超模比赛啊?”

    我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鱼幼薇已经微笑着说:“超模而已,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做模特只是为了爱好,如果什么事情都像云小姐这样功利性十足的话,人活着就太没意思了,不是么?”

    云熙微微一怔,楚婉翘起大拇指,笑着说:“说得好,说得好,小鱼儿,你说的太好了,虽然你没有去比赛超模,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超模,说得好啊!”

    云熙笑道:“在你眼里是超模有什么用?超模是有自己的评定标准的,你不是评委,又有什么用?”

    楚婉还没开口,鱼幼薇又是说道:“这话其实也不对,超模代表着模特的最高水准,但模特无非是给人们看的,人们能够接受的,才是最美的。行业的标准,不也应该是按照群众的眼光,大众的需求来的么?”

    楚婉拍手称赞:“说的真是太好了,真的,哈哈,云小姐,你还有什么说的?”

    云熙笑了笑,说:“没想到鱼小姐外表如此完美,身材又是这么优秀,竟然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厉害了,是我小看了您呢,看来您跟叶董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儿,所以大家彼此都教会了怎么说了,是吧?”

    我心头一喜,笑着说:“那是当然,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么?”

    云熙笑着说:“不是上阵父子兵么?怎么是夫妻兵了?”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我嘿嘿一笑,说:“反正,你别在这里欺负鱼幼薇,她是我女朋友,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了,云小姐。”

    云熙媚笑一声:“我可不想欺负任何人哦,不过,人家鱼小姐已经走了,你在这里是对着谁表忠心呢?”

    我一愣,回头看去,鱼幼薇已经走进了大厦,楚婉和沈西梅回头看着这边,笑个不停。我很是尴尬,云熙说:“叶董,今天是你猜了猜,现在是我来猜猜看。你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着没坐车,鱼小姐现在又不理你,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吵架了,或者,已经分手了,是不是?”

    我心头发沉,翻着白眼说:“谁说的?我们好的呢!”

    “是吗?我看很不像,我觉得你们会不会真的分手了?”云熙笑着说:“我看鱼小姐刚才看你都没看过一眼,这可不是情人之间的眼神。”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懂呢?”我冷笑着说:“有时间一定好好听听云小姐的情感大事儿,感谢云小姐开车送我。走了啊。”

    云熙笑着说:“等等人家嘛,人家送你来,你就不能带人家去花美的大楼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我哼道:“这里是花美大厦,还真是不欢迎星耀的人呢。星耀大厦金碧辉煌的,不比我们这破楼好多了?再说了,要是花美的人都知道你是星耀的董事长的话,按捺不住收拾你的心情,跟你打架的话,我可拦不住啊。”

    “为什么跟我打架?”云熙笑着说:“叶董,我们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也不用描述的这么吓人吧。好像我们之间是战场杀敌一样。还有,你怎么知道星耀公司的大楼是金碧辉煌的,你难道去过我们星耀的大楼?”

    我一愣,继而笑道:“那可是你们星耀的大楼啊,开玩笑,不一直都是行业内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么。星耀一直都是我们行业内最大的公司,公司内部的建筑风格,那叫一个奢华,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想去星耀的原因么,待遇好啊。哦,对了,前段时间从我花美走了个模特,就是因为想在星耀发展,所以去了。不知道云小姐日理万机,有没有留心过这么一个姑娘?”

    云熙看着我笑:“你是说你们的名模小倩么?其实她是我策反的,我当时给了她很好的条件,希望她能到星耀来,其实啊,我就是为了削弱你们参加超模比赛的实力,所以对当时五个模特都说了这样的条件,没想到只有这个小倩心动了,其他四个模特,对你们花美倒是很忠诚,啧啧,叶董,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公司的人都这么忠诚?”

    我冷笑道:“只要用心去做,没有什么做不好的。不过云小姐是商人,唯利是图,什么手段都能用,我是比不上的,我们这一套,你应该也学不会。我就想问问,小倩到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云熙想了一下,笑道:“啊,我也不知道,随便放在哪个地方了吧,谁知道呢,您应该不喜欢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吧,我也不喜欢墙头草呀!”

    我眉头一皱,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大厦里去。高跟鞋的声音不断响起,云熙跟在后面,笑着说:“叶董,走慢点呀,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能带我转转么,等等我呀。”

    我走到前台,前台的小姐还没开口,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一个星耀的董事长,还真想在我们花美大厦转一转?”

    “开玩笑的呢!你们的董事长办公室在哪里啊?”云熙上前一步,笑着说:“小姐,我是云熙,约了你们董事长,请帮我看一下,是不是有我的名字?”

    我眉头一皱,说:“你有什么事儿,还来公司约我?干什么?”

    云熙笑着说:“不是约你哦,叶董,我是找你们董事长谈公事的,请别这么紧张,谢谢。”

    “这里我最大,你不是找我说,还找谁?”我翻了翻白眼,哼道:“咱们俩之间,能有什么公事儿?要说就在这里说。”

    “那个,叶董,不好意思,”身后传来前台MM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她对着我笑笑,小心翼翼地说:“云熙小姐确实是在日程安排上的,不过不是您的,是胡董事长的。”

    我一愣,脱口而出:“胡董事长?他回来了?”

    前台MM笑着说:“对对,胡董事长今天早上就到了,然后来了公司,现在就在办公室等着呢。云小姐,这边请,我带您过去。”

    “等等,”我一抬手,回头看了看云熙,然后说:“我正好要去办公室,我带她上去好了。”

    云熙笑道:“那就谢谢叶董啦,走吧,这边坐电梯,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往前走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马上退了回来,趴在前台。前台MM正准备对着小镜子补妆呢,吓了一跳,赶紧叫道:“叶董,您,您干吗?”

    “小声点!”我嘘了一声,说:“胡董事长今天就回来了?几点到的公司,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

    前台MM楞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早上七点吧,我刚到公司的时候,胡董事长就到了。我也很吃惊的,胡董事长没说到你呀,不过什么都没说,心情倒是很好,以前都不跟我打招呼的,这一次进来的时候,对我笑了笑。”

    我皱着眉头说:“还有什么特别的么?”

    前台MM说:“我看司机拿着行李箱,胡董事长应该又是从飞机下来,直接就来公司了。他给了我行程表,上面写了,今天的会议安排,就只有云熙小姐一个。”前台MM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笑着问:“叶董,这个云熙小姐,真的是星耀公司的董事长么?”

    “别打听!”我一拍她脑袋,转身跟了过去,走了两步,电梯里传来笑声:“叶董,您倒是快点啊,我这手指头都酸了,一直按着按钮呢。”

    我一步跨了进去,电梯马上就要关门,一个员工紧凑着钻了进来,看到我,笑道:“叶董,早上好啊。”

    我直接把他推出去,推得他晕头转向。我叫道:“等下一趟,超载了!”然后在他惊讶眼神里,电梯关上了门。

    电梯里只有我和云熙,我皱了皱眉,说:“云熙,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云熙回头一笑,说:“什么呀,叶董,您问我说,不就行了吗,不过,您要是问我来找胡董事长干什么呀,我可不能说,这是商业机密。每次谈生意,都是您叶董抢了生意,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生意,我可不能泄露一点秘密哦,所以啊,您也别费心了。”

    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却五味杂陈。胡德明今天早上回来了,却不是让我去接机的,要知道在之前的几次回国,胡德明都是叫我去接机,接机的过程中问我这段时间的事情,两人聊天,完全就是好朋友状态。

    公司大大小小事务,我都会备份邮件发给胡德明,他也都是一笔通过,直接让我来拿主意。就在昨天,我们也刚通过邮件,却没说过他要回国。现在回国了,没有通知我,第一件安排的日程,也不是跟我有关的,而是云熙,这是怎么回事?

    我更是疑惑,电梯门一开,云熙已经自己跑了出去,左看右看,然后指着一间办公室,笑着说:“难道就是这间么?董事长办公室,是这个吧?”

    我哼了一声,说:“上面都有字,还问什么?”

    云熙回头看看,然后伸手一指,笑着说:“正对面就是副董办公室啊,中间隔着这么长一条长廊啊,为什么呀,哦,我知道了,叶董,您跟董事长之间,有一条长长的隔阂,是吧?”

    我心头一沉,冷冷说:“你说什么?”

    云熙哈哈一笑:“我是开玩笑的呢,您别放在心上,那我进去了哦。”

    她说着转过身去,敲了敲门,我就站在门口,看着董事长的办公室门。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打开,我眼睛顿时睁大,胡德明站了出来,看到我,笑着挥挥手,扬声说:“小峰,一会儿跟你聊聊啊,你先忙。”

    我赶紧笑道:“好,胡董。”

    胡德明邀请云熙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我推门进去,桌子上放着一堆材料,我心里却有些混乱,胡德明刚才的笑容,一直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德明还瞒着我什么事情,作为副董事长,胡德明却还有事情没有告诉过我。

    两个竞争对手,国内最大的两个模特公司的董事长,竟然在这一刻见面,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我却不知道两个人在商量什么事情。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后开始处理事情。快中午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去,透过缝隙,胡德明和云熙一同走了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走到了电梯口,然后握了握手,云熙就走近了电梯里去。

    她走进去前的那一刻,回头看了我一眼,看着我这个方向,我赶紧闪到一边去。过了一阵,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等到敲门声想起第二遍的时候,这才打开门。

    胡德明站在门口,笑了笑,说:“小峰,有空吗,到我办公室坐坐,我从意大利带了一些咖啡回来,已经泡好了,一起喝吧。”

    我笑着点头,然后跟着出门。

    胡德明的办公室是这一层最大的办公室,这也符合他董事长的身份。不过这办公室他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以至于我一直想要不要把他这办公室给拆了,修个卫生间,茶水间之类的。当然也就是心里想想。

    我坐在办公室里,胡德明给我倒了咖啡,然后坐下,自己拿着杯子,晃了晃,然后喝了一口,笑着说:“咖啡这种东西,我以前是很不喜欢的,你也知道。小峰,你看我的办公室格局,墙面,都是书法,就能知道我对中国文化最喜欢,我最喜欢喝的茶,有很多。但现在,我也开始接受咖啡了。”

    胡德明这些话很有深意。我笑着说:“是啊,叶董,您不是一直都喜欢喝茶的么,怎么现在开始喜欢喝咖啡了?我还记得您跟我说过,咖啡是一种舶来品,而且是茶水的敌人,这辈子都不会喝咖啡的,不是么?”

    胡德明笑着说:“是啊,我以前是这么说过。但咱们做这种工作的,有时候就是要学着去吸收这些新的元素,本来的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比如,你试过茶水和咖啡混合一起喝下去的感觉么?”

    我一愣,心头一沉,感觉不对劲。胡德明说的这句话,让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会跟云熙见面。

    我吸了一口气,缓缓说:“不过,茶水是茶水,咖啡是咖啡,两者混为一谈,岂不是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了么。这两者虽然都是饮品,但就是因为自己的特有独立性才在各自的领域独领风骚的,如果混为一谈,怎么还有独立性?”

    “虽然没有了独立性,但是依旧算是饮品。饮料里,这就算是新的,如果尝试的人多了,就算是另辟蹊径了。”胡德明笑着说:“你是年轻人,应该多尝试,我一个老人了,都能够接受,你不能接受么?”

    我笑着说:“我还是接受不了。咖啡是咖啡,茶是茶,这两者之间,有很大区别。最简单的概念就是,这两者中,谁是主导,谁是副的?谁能主导味道,谁不能主导味道呢?”

    胡德明看着我,眼神很是深邃。他笑着说:“当然是谁有实力,谁站头了,站在前头的,就是老大。但另外一个也会融入里面去,付出很大贡献,获得很大利益。”

    我笑着点头:“胡董说得对,说得对。不过,我是不想尝试的,我就试试咖啡好了,混合物喝不了。”

    胡德明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笑道:“小峰,我今天回来,想打个电话让你来接机的,但是天气很冷,就没想打扰你,让司机来了一趟。这么久了,每次都是你接机,你也挺辛苦的。”

    我笑着说:“不辛苦,不辛苦,倒是董事长您,一直奔波劳碌,真的辛苦了。”

    胡德明笑着说:“咱们就别客套了,我问你,我那干女儿在公司,没有捣乱吧?要是有什么捣乱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我张嘴就想说股份被骗走了的事情,但仔细一想,胡德明说了要让我多多包涵,估计知道楚婉骗了我股份的事情,这父女俩,谁知道呢。

    我笑着点头:“好,没事的,楚婉其实也帮了我很多。”

    胡德明笑道:“她我还不知道么?虽然有本事,但是性格很差,辛苦你了。”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又是喝了一口咖啡。

    “小峰,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胡德明笑着说:“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你应该明白了,对吧?”

    我脸色一沉,心里更是发乱,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还请胡董事长明示!”

    胡德明笑着说:“小峰,你是我花美最大的人才,也是最大的财富。我说什么,你都懂的。既然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那我就来说说好了。刚才跟我聊天的人,是星耀公司的董事长,云熙,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知道,已经交手过几次。我拿到丝绸之路广告片的时候,就是跟她交手。她算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对了,董事长,您应该看到了,我们的财务报表,已经超过了星耀。可以说,我们已经超过星耀,成为更强的模特公司了,我们花美已经……”

    我话没说完,胡德明招招手,笑着说:“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很棒,真的,小峰,很好。但你说的这些,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我急道:“为什么,董事长,我们花美,足够优秀的,现在,已经超越了星耀,虽然只是官方数字,但是,假以时日,肯定会全面超过星耀的,真的!”

    “我很感谢你,不过,我还是要说,”胡德明笑了笑,看着我,说:“花美和星耀融合重组,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