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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逸静静地看着孤鹰脸上的笑容,他的眉间,有一丝凝重,很快,孤逸便转身消失在分舵的上空。
扣儿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自己嘴里的白粥,目光一边朝着分舵的方向望着,等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进入了她的视线之后,扣儿立刻便站起身迎上前去。
“怎么样?”见到孤逸回来,看到他脸上的那份凝重,扣儿心中有些忐忑。
昨夜里,扣儿曾经问过孤逸,既然怀疑孤凌有企图,为何将自己要回总舵的行踪告知他,孤逸笑笑,只说这不过是个幌子,关键是想借此找到孤凌的秘密,扣儿这才恍然,原来孤逸是故意对孤凌说他们要回总舵,让孤凌放松警惕,从而查出他那暗地里的举动,如今见到孤逸回来,神色却并不舒展,扣儿心中已经有不好的感觉,孤凌身上,肯定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否则孤逸不会如此郑重。
而事实,也证明了扣儿的猜想,当孤逸告诉他,孤凌背后那个人是孤鹰的时候,扣儿大吃一惊。
看来,自从上次盟主接任大典之后,孤鹰并没有罢休,相反的,还在背地里策划一些什么,孤鹰之前是孤月盟的盟主,江湖上必然有不少人脉,虽然当初在接任大典的时候戳破了孤鹰的阴谋,但是难保后面还有一切与他沆瀣一气的人,而这些人,都隐藏在江湖中,扣儿和孤逸根本无从得知。
两个人坐在粥铺前,都有些呆呆的,许久之后,孤逸才开口道,“扣儿,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够帮我。”
扣儿见孤逸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初始有些呆愣,不过很快便笑了起来,“你我之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孤逸见到扣儿脸上坦然的微笑,犹豫一番,开口道,“我想知道,我与你之间的过往,希望你可以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扣儿一愣,见到孤逸脸上的为难,她知道,孤逸必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要讲述自己与孤逸之间的过往,等于在她还未愈合的伤疤上撒盐,明明是两个人共同的经历,如今却要自己一个人说出来,这份滋味,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
只是扣儿并不傻,她知道,孤逸提出这个问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而最重要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了孤鹰在幕后策划着什么,毕竟,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孤逸,面对如此阴险的孤鹰,会丧失很大的主动权。
孤逸看到扣儿沉默,看到她眉下长长的睫毛在不断地闪动,知晓她心中犹豫,正打算放弃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扣儿却猛然间站起身,“走,我们换一处地方。”
孤逸发愣,看到扣儿已经很豪气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放到粥碗边,有些莫名地跟着她离去。
扣儿带着孤逸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一路往总舵的方向走去,而关于扣儿与孤逸之间的故事,扣儿是在旅途中一点一点告诉孤逸的。
扣儿讲述的时候,孤逸一直静静地听着,说到了两个人遭遇困难的时候,扣儿有时会停顿一会,孤逸知道她在排遣心中的情绪,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等到扣儿情绪自我平复之后,孤逸才重新凝聚精神听着。
絮絮叨叨的,扣儿讲了许久,当然,有些地方,她只是一笔带过,比如自己与星辉在山洞的时候的那些过往。
孤逸不知晓,扣儿与星辉之间竟然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怪不得,那次盟主接任大典之时,星辉作为星耀国的殿下,竟然会为了扣儿千里迢迢从星耀赶过来。
除了与星辉在山洞中的故事,还有当初作为女奴被送到星耀的过往,扣儿也讲述的很简单,整个故事中,关于自己遭遇的一些困顿,扣儿都是一笔带过,而关于孤逸为了她所遭受的磨难,扣儿则每每哽咽无比,叙述地极为清楚。
孤逸察言观色的能力,非比寻常,从扣儿话语中的那丝丝波澜,孤逸很快便知晓了扣儿意图,只是虽然知晓,他也并不点破,整个故事,孤逸没有说一句话,全程都很安静地听着,做一个聆听者。
故事的最后,扣儿讲到了雪山的事情,讲到了孤逸与孤鹰之间的对决,还讲述了在雪山发现的孤逸的灵蛇剑。
孤逸听到此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虽然这些事情他毫无记忆,但是只觉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故事讲完了,扣儿便沉默了,她转过头望向孤逸,等待着他开口。
孤逸在脑海中将扣儿所将的故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随后一个很清晰的过往渐渐展现出来。
一番唏嘘之后,孤逸望向扣儿的目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面前的这个女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洗衣女子,为了自己,却经历了多少艰难与生死,而自己,竟然将这些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自己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这份情义,自己又当如何偿还?
心中情愫涌动无比,孤逸却并不表露出来,他只是轻轻握起扣儿的手,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情义。
扣儿好不容易讲完了故事,感觉自己就像重新经历了一番,期间的五味杂陈,便只有她一人知道了,如今见到孤逸看着自己的那温柔的双目,扣儿眼眶中的泪水,开始决堤。
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扣儿一把拥住了孤逸,趴在他肩头开始哭泣,一边哭泣,一边抽噎道,“逸,我不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但是我想你知道,知道我们曾经所经历的一切,我不会放开你的,就算你推开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扣儿哭的很凶,埋在心底许久的仇怨顷刻间爆发出来。
这段过往,这个故事,扣儿很早前就想跟孤逸说了,只是她怕,她怕孤逸不喜欢,她怕孤逸会误会自己想通过故事来求得他的欢喜,她是个柔弱的女子,但却不希望感情是求来的,所以她一直忍着,忍了这许久,终于等到了孤逸主动说让自己讲述之前的过往,她有了机会可以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