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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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府东门外,王林、宋万两人向卢俊义、燕青、梁仲、梁亦霏四人拱手作别,翻身上马,直向沧州而去,卢俊义、燕青、梁亦霏直望得二人马去无踪,仍不愿回城,那梁仲催促再三,四人才返头各归府第。

    此次,王林在大名府直逗留了二十余日。

    二十天来,王林一直在卢俊义府中,二个武痴天天切磋功夫,比试拳脚。王林前世以太极拳为主,对咏春、泰拳、截拳道、八极拳亦有所涉猎。交手之下,才感觉卢俊义的确不负河北第一好汉之名。卢俊义拳法注重于实战,加以身高力大,拳脚舞开,势大力沉,大开大合,刚猛无比,王林则是圆转柔和,蓄攻于宁,静似山岳挺峙,动若惊鸿飞起,动作飘逸而力涵,看似清秀小巧,实则刚柔软相济。几番比较下来,两人不禁有惺惺相惜之感。

    两人切磋之下,竟是互有进益,王林向卢俊义请教战阵杀伐之术,也将泰拳、截拳道中对于肘、膝、腿法的应有解说给卢俊义,间或也与燕青做些交流,这燕青更擅长相扑之术,王林便将咏春、柔术的一些技法教给燕青,直惹得燕青要拜师,王林哪里肯,只愿做兄弟交流。

    宋万看三人练着眼热,也要王林教他。

    王林本就存了这心思,这几日来,王林已结合宋万身体条件,将前世所学棍法进行精炼,以“直刺,下挑,立劈、横打”四式教与宋万,卢俊义精于枪棒,对王林所教棍法也是极为称许,在四式基础上又加以完善,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棍法入手最易,宋万练习旬日,也练的有些章法,棍棒舞动之下,隐隐然亦可十人敌,假以时日,定有进益。

    自那日元宵之后,封宜奴一曲青玉案传唱开来,只几日,竟传唱至开封,封宜奴名头更盛之下,竟连带着王林也是名声鹊起,附近州县直到开封,沧州王林的名头也响了起来,这倒是出乎了王林的意料。在大名府的这二十天来,不断有文人墨客登门求见,王林热衷于和卢俊义切磋拳脚,连那梁中书元宵晚宴都不去,哪有心思见这些酸儒,一概推托不见,卢俊义更乐得王林如此,

    只是那梁亦霏自那是见了那首青玉案后,亦是心下见喜,常托着梁仲一起至卢府,要和王林谈论诗词,王林知道自己斤两,哪里敢露怯,一力推托,后来,梁亦霏更是直接撇了梁仲,和封宜奴隔三差五的来访,直至卢俊义也旁敲侧击着,托王林为二人再做新词,王林虽能勃了二女的面子不见,但总不好再寒了卢俊义的脸面,就又把李清照晚期的一首声声慢送予封宜奴,如梦令送予梁亦霏,才又躲了几天清静。

    夜深人静之时,王林细思前路,心下游疑不定。

    王林所处前世生活在大信息时代,又练习的是这瘦金体,对于宋朝历史还是了解颇多的。

    总的来说,王林认为这宋朝即是最好的时代同时最坏的时代。

    宋朝作为汉溯正统,虽然疆域较之于秦汉唐明,差的是太多,但也不负大宋之名。可惜这个“大”字只体现在经济、文化上。

    文化就不说了,借助于赵太祖首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国策,有宋一代,文人地位这尊崇为历代之最,象明朝那样动不动庭仗,把朝廷大臣集体打屁股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刑不上大夫在这宋朝可是实实在在的。这也造就了宋朝文风鼎盛。中国古代最负盛名之唐宋八大家,宋朝就占有六名,整整四分之三啊,唐朝可是号称盛唐的呢。

    在经济上,北宋、南宋也一直处于同时代世界前列,有史记载,宋朝平均年税收在一亿贯,占据所在时代近三成的数值。这还是平均数据啊,如果除去开朝十来年恢复生产,灭亡十来年饱受战火侵袭,这个数据会更加恐怖。而且北宋是唯一一个不限制商业的朝代,不象其他王朝,大多把商人放在一个低贱的位置上,说什么无商不奸。好吧,奸商确实有,可其他行业就没有奸人了吗,但除宋朝以外其他王朝就是把商人视为贱民。

    宋朝充分认识到无商不富、无工不强的道理,商业和手工业极其发达,所以,他的大部分税收是商业得来的,是大明王朝年收入的十倍。手工业更是发达,冶铁、陶瓷、造船、造纸、纺织均为当世第一。人口更是如此,开封城做为北宋都城,达到百万之数,同朝代的欧洲,人口最多城市也不十万而已。

    所以,从经济、文化的角度来看,宋朝是最好的时代。

    但是,在政治、军事上,宋朝又是最坏的时代。

    政治上,宋朝统治阶层普遍有些奇葩。比如,一代明相寇准,携宋真宗出战辽国,两军对峙于澶州,从战略上讲,北宋人口是辽国的十倍,经济就不好说是多少倍,根本不能比,从战术上讲,辽军供给线本就已经出现问题,又战阵损失统军大将萧挞凛,士气低落,可是当辽国提出和谈时,真宗真恒竟然说,只要不割地,陪他百万贯也可以。所以,当澶渊之盟签订,年输岁币三十万的时候,真宗大喜,说这和每年数千万军费比起来,不值一提。故而导致中华民族浩然正气自宋开始衰微,奴性开始出现,汉奸这一特殊特种开始大量出现。

    军事上,因为赵宋立国不正,陈桥兵变在某种程度上造就了赵宋皇室对武将的不信任,杯酒释兵权做为美谈,但也由此开始,武将的脊梁被一步步压垮。以至于北宋末年,以每年近四千万贯军费,百万军队,竟然被立国仅十年的金国灭了国。可以说在军事上极度失败。

    前世,王林在学习宋史的时候,总感觉大宋缺失血性,试想,如此富庶、且科技文化远超他国的一个人口大国,如果具备了血性,在当时会是一个何等的存在。

    偏偏,命运之神将自己送到了这个北宋末年。

    虽然王林学习的是瘦金体,但并不代表他认可赵佶这个人。

    赵佶做为一个艺术家无疑是成功的,但做为一个皇帝却实实在在是失败的。这家伙应该是投错了胎,本来可以成为一代大家的,却偏偏当了皇帝,不仅误了自身,误了妻儿,更误了千万百姓。

    思来想去,王林决定还是沿着历史轨迹走,先上梁山,先拥有一支可以自己掌握的队伍再说,也许自己这只蝴蝶也许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呢!

    在北京只住了二十余日,王林力辞卢俊义挽留,要回沧州,只所以不直接去梁山而是沧州,是因为柴进在河北、京东有着无可比拟的人脉,当然这个人脉主要是在绿林道上,有了柴进这个入口,才能为梁山源源不断的带来新血。

    主意打定,王林坚辞了卢俊义,返回沧州。卢俊义惜别之下,送了两匹好马给两人,又打了一根丈二的镔铁棍与宋万,一把宝剑送与王林。辞行之际,梁仲是不屑于来的,在梁仲看来,王林不过是一个略有文采的落魄秀才,但架不住梁亦霏再三央求,才跟着过来,现在见王林走远,梁亦霏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下想道:“莫不是妹子有了这王林在心上,看样子要和母亲说说了,早些给妹子定下亲事,这王林虽也算是一表人才,但怎配得上我梁家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