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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都是大战之前了还都是一副放松的模样，也真不知道当时墨家大难大家怎么都一脸阴沉...”端木蓉叹气，摇摇头，“雪女也是，小牧也是。小牧都说了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怎么没看你们有一点紧张感。”她随机想起这一件事并没有被传开，赶紧改口：“没什么...毕竟一切预料都是预料，是否发生还不确定。是我多虑了。小牧，你要不要睡一会？还有两三个时辰，虽然不能很好地休息...”
赤练的表情却在瞬间钝化：“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小牧预料到我们今天可能会出意外？”她的双手捏紧了自己的练剑，微皱起眉头。这预言若是雪女说出来的吗，她倒不会怕。但...这是小牧说的。小牧的阴阳术修为很高，言灵等级与阴阳术的修为虽然没有很大的直接关系，但修为高的人的话往往更容易变成现实。月儿的占星术是天赋，靠着星象判断局势，而小牧的言灵却是靠着自己的直觉。虽然这种东西很不可信，但在小牧的口中说出...却增加了赤练的好几份担忧。
阴阳家的人才说了会出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她正要问出口，小牧却优先堵住了她的话：“我也很想知道那个直觉是什么东西，但...我一去想就觉得头疼，也没办法窥视到一点点有关这个直觉的事情。所以刚才才头疼...”才发生了被你们抓奸的事情！这句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她叹了口气，却随机警觉起来：“有点不对。你们细细听，有马蹄声。蒙恬恐怕已经出兵了，比我们的预计早了两个时辰。紧急叫醒所有人，准备战斗！”她已经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们的士兵大多昏昏欲睡，但黄金火骑兵出账却绝不会昏昏欲睡。这已经在某方面决定了胜负，虽然之前的所有战斗都对己方有利，但...这一次就不一定了。这一次的战斗必然会正面交战，而靠着蜀山的士兵这样的状态...很可能直接输掉。前期的战斗不过是面对万人，但这一次却是八万人一起进攻，若对面硬闯进来，只怕己方根本扛不住。这样懒散的感觉可不能持续到开战，但她此刻却没有丝毫办法。这一次大多数的精英都需要外出战斗，这些人到了最后可能会需要独立战斗，但这些日子小牧从未看到过这些军队独立战斗的时候...
这一次的战斗确实有些麻烦。她低下头，一只手拖住下巴。这是她思考的时候的模样，并且只有在思考很麻烦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摆出这个模样。端木蓉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她，但...现在作为主将的她应拖动到该下达出军命令了。蒙恬已经靠近，军队要在这之前按照预定路线到达神殿之前，各路精英也要在这之前布完路线，保证不到时候突然脱节。
其实其他的地方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便是那一处的分叉。大铁锤和无双鬼两人可以算是敌手，但也并不算是冤家，两人曾经配合张良袭击过亲王，误中副车。银翘和墨归的配合应该是不会出错的，只要对方没有针对幻术的办法...小牧的双眉猛然舒展开。
“小牧？你这一次的思考时间有点长了。马蹄声已经隐约听得到了，你若再不下令撤离，只怕是我们都要死在战斗之前了。”她终于还是出声提醒了。小牧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天色还很黑，这个颜色之下的视觉会很有限...她点点头，伸出手变出一枝桔梗：“给盗跖和白凤，还有燕儿，告诉她们战斗开始了。一切务必小心，以保全自身为第一目的，决不允许出现舍身求胜的情况。告诉他们现在的蜀山不允许少任何一个可以提供力量的人。”
“我去吧。”雪女接过桔梗，伸手摸了摸小牧的脑袋，“我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全身冻得发紫，突然跑到我练习舞蹈专用的屋子里，还在那边卖傻要我把你留下。那时候我倒是单纯地觉得你不会碍事，这才留下了你。没想到那一日卖傻的孩子现在竟已经成了将军，还安排出了很不错的战术。小牧，你还记得你会跳舞这件事吗？我可是好几年没有看到你的舞姿了。那时候的你跳出来的舞，看着便叫人觉得开心。”
“自然是记得的，雪女姐姐。”小牧微微笑着，表情很美好，似乎陷入了很不错的回忆，“我还记得你一开始给我挑选乐器，毫不顾虑我的感受便塞给我一把翠绿的笛子。其实我那时候并不喜欢笛子，我更喜欢你挂在屋子里的钟－－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笛子的音色很美，而且比起钟，笛子应该更能直接传达意思，当时学习笛子的初衷就是为月儿治病，不知道那孩子还记得不记得...大概是忘了吧，她那时候太小了。”
“是啊，太小了，以至于她醒来根本不知道是你救了她，在你躺了一个月后还笑嘻嘻地跑来说姐姐的体质太差了。”端木蓉接上话，但她的目的自然不是单纯的接话，这段有些无厘头的对话应该结束了。一手轻轻按上雪女的肩膀，“阿雪，你必须去发布通知了。虽然叙旧很不错，但现在实在不是叙旧的时间。这一次的战斗我们必须胜利。快去叫盗跖准备吧，记得带上你家的赤练，她的蛇总是乱跑，应该好好管管了。”
自然，这话并不单纯是在叫雪女去叫人，而是带了一半委婉的逐客令。她觉得自己在被捉奸之后还能这么淡定地说话，自己的面瘫水平必然已经达到了一般人所无法达到的境界。小牧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开，随后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姐姐，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雪女姐姐不过是在和我回忆过去罢了，为何要这么急着把人家赶走，这样不是会很无趣吗？虽然那时候姐姐吃醋也很厉害...这么想想，那时候姐姐已经喜欢上我了吗？”
一个爆栗子赏给了挑战权威的小牧，但她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显得很在意。
端木蓉明白，她不在意这件事的原因是她在意的别有他处，比如为何蒙恬会选择在黑夜出兵。晚上的星空很朦胧，月儿无法探测到其中的奥妙，她们对于今天的局势完全没有把握。她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一点，盗跖与白凤照着计划，乘着鹰隐入夜空，除了偶尔的鹰的嘶鸣，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两人的消息就这么被切断了。
突然，小牧猛地一拍大腿：“糟了！这两个人没办法在夜空中很清楚地看到人！即便是他们诱敌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这几日的交战牺牲了蒙恬万人，但他却掌控到了我们这边的大量情报，只怕我们这一次的作战要全部白费了！想办法快一些叫盗跖与白凤回来，我们需要重来一次...”她有些语无伦次，却很快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她微微眯眼，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我怎么没想到。燕儿，你快一点传信给他们，叫白凤更换宝鸽鸽，在空中完全暴露，已达到诱敌的目的，盗跖在一边潜伏，保证不会有危险接近白凤。至于诱敌路线...敌方自然不会被我们轻易骗到那一片沼泽，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扩大沼泽的面积...”
她抬起头，微微眯眼，几个手印变换，天空之中风起云涌，在瞬间的气势竟完全压制住了两头龙。但她却并没有注意这个，雨水很快降落，蜀山的旱季就如不存在一般。雨水的下落很快，润进土中，土地瞬间变得有些松软起来。小牧微微眯起眼：“这样面积就扩大了。但这面积有多大我也不清楚，警告大铁锤和无双鬼，若身体陷入土中，不要乱动，只需要发出信号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帮忙。”
但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她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不对劲到底是不对在哪里，最后只好挠挠头发表示作罢。她伸手，将身上的一块木片交给端木蓉：“这是大将军的信物，姐姐，我不在的时间就由你来这边带领大家到神殿前面。我不知道我们可以拖掉多少人，或许有几万，或许连一千都没有。希望我们的士兵们可以做好准备。还有...姐姐。”她顿了顿，垂下眼。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不到什么，端木蓉自然也不知道小牧此刻通红的脸。
“最后一次，作为战前的告别。”
两道身影在夜空之下融为一体，并不在意是否有人看着她们，只是单纯地告别。
“阿雪，你说要不要给这两个人准备一下结婚之类的？她们性格挺合的，而且从小住在一起。”红衣女子微笑着问，却得到了蓝衣女子的白眼：“一边去。这两人的结合根本不需要结婚作证啊。倒是你，赤练，你可是需要找个机会对我宣誓效忠呢。”随后，她也收到了红衣的白眼。随后，两人同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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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
感觉又拖了Q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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