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绝不离开

小陆同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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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那晚,雪舞回风公然与魏守义作对之后。这卑鄙小人便已见风使舵,投靠在魏守义门下,妄图借助势力对付他们二人;而魏守义那个狗贼,也因着共同的敌人,将自强会全部事务全权暂交给罗刹这个卑鄙小人打点。

    是真是假又能怎样?他们都休想将枫臣恶少带离她的身边。她以为,凭借这身好功夫,便可以打败这些敌手,小人的招数,却实在防不胜防。

    雪舞回风不会明白,当她脸上的表情不加修饰地坦露,面前人嘴角衔接的意味深长的笑,暗含了什么;更加不会注意,当那个人微微侧转身子,意味深究地拾了眼床侧的青铜多枝烛台灯,又代表了什么。只是当罗刹掂量着步子,重新回到巫残云身边,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都衍化为历史。

    “巫副总,你为月神姑娘特制的这座、能放闷烟的迷灯还管用吗?”

    “哼。”是非曲直,都湮没在残灭的笑里,淹没在黑衣女子冷冽的目光里,今日她便要看看,雪舞回风还有什么能耐庇护那个臭小子,“当然管用,只要行动自如的人,都逃不出它的五指山。”

    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那座能放闷烟的迷灯又究竟有多大威力,很快便有了分晓。就在雪舞回风起身力图反抗的瞬间,无力感已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傍坐床头的那个人,更是在雪舞回风倒下的前一刻,已然丧失了知觉。

    将两人迷晕后,罗刹本欲抓枫臣恶少回刑部,套出余下黄金的下落,孰料半路上又冒出个司马腾飞——枫臣秀一的世交,仗着位高权重,身边还带了个武功远在罗刹之上的用剑高手,威逼刑部放人。

    这煮熟的鸭子,又怎可让它飞了?情急之下,罗刹竟想出了“留待皇上回京发落”这么个缓兵之计,调用大队人马封锁了云雪山庄,司马腾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立马征用了对面豪宅静观其变。

    一时间,云雪山庄形成了两军对峙的局势。

    外面的形势怎么样,都不是枫臣恶少所在意,他只关心那个女人的安危,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命运的牵连,迫使着他在恢复短暂的自由身后,不是考虑着怎样脱离险境,而是迫不及待出现在最后与之分离的地方。

    银白色的床榻上,雪舞回风就那么安然地仰卧,双手自然垂于小腹,脉息平和而安稳,世间万物都干扰不了她的清修,如果不是手脚上沉甸甸的铁链,破坏了画面的协调感。

    那些枷锁,却分明捶打在某一个人的心上,加重了那个人迟疑靠近的步伐,下一秒,自责庞若倾巢而出的水银,灌入了枫臣恶少金刚铁石浇铸的心,都是因为他,面前人才会受这么多的磨难。

    拔出剑,枫臣恶少无奈地长舒了口气,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有十足的把握,身上的伤势又是否允许他动再大的干戈,不管怎么样,还是无法阻止他试试看的决心。

    “噼啪”两声,铁链已尽数断裂,轩辕剑也结束了使命——回归剑鞘,虚汗却不知何时攻占了持剑之人苍白的脸,伤势也化身为虚弱的帮凶,趁虚而入迫使他屈下双膝,而负伤之人只是捂住胸口,努力克制不去发出闷哼。

    身上的伤势怎么样,都不是他所在意,他的目光,从来只为那个女人停留。感谢上苍,那个女人仍旧在自己面前,如此完好;他终于可以,再次看清她安静沉睡的面容,只要那样就好了,只要在你身边远远观望着你就好了。

    他匍匐着,靠近那个女人床前,什么英雄男子气概都不再重要,唯有紧握住那个女人的手,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仿若最虔诚的教徒,他的双手,紧握住她的;她的手背,同他的脸庞贴近,抚慰他紧闭的双眸、温热的鼻息,以及那颗需要她来平复的心。他从来都不曾受到老天爷的教化,此刻,却分明甘心堕落为忠实的奴仆,庆幸着,上苍终做不到那般残忍,将那个女人从身边带离。

    似是得到某种感应,被握着的手指端有了灵动,床上之人徐徐睁开了双目。

    她醒了吗?他脸上有太多期待,他压不下心头泛滥成灾的喜悦,此刻却笨拙得说不上一句话来,只能默默注视着那个女人缓缓坐起,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般不善言谈?

    “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她的眼光含射出问号,他却仰望着她的光芒,挣扎着不知从何说起。他有太多话想要对面前人说,他有太多感情来不及向面前人表达,连着这些日子想说的、没能说的,他统统都渴望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出来。话到嘴边,却只汇聚成那么掏心挖肺的一句。

    “除非你死了,或者是我死了,要不然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们都不分开。”

    机缘地、或者必然地,他就那么郑重其事跪在雪舞回风面前,紧握住那个女人的手,这不是什么庄严肃穆的仪式,也不需要什么天地君亲充当见证,却丝毫不会有损这张信誉支票开出的真实性。

    是他的唐突吓到她了吗?他能明显感觉到,面前人的不知所措。他不该那么贸贸然的,不该那么不受理智控制的,怎么办?他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未等那个女人宣判,便给自己加了道罪不可赦的封印。

    “这么肉麻的情话,居然从我枫臣恶少的嘴巴里吐出来,我自己也觉得难为情,也许……这是我的幸运,也许是我的悲哀。”

    他诚惶诚恐着,像是乞求宽恕的罪人,从来没有哪个时刻,教他的心灵这般脆弱,没有了自信,没有了高傲,甚至面前人一记否决的字眼,都有可能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老天保佑,她终是跟上了他的节拍,只是还不太确定。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

    她听不见自己试探的声音。他说得是真的吗?她想从那个人脸上看出端倪,看到的却只有真挚的表情。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他却给予目光的坚定不移。